杨树在风中摇曳，探出一点影子趴上窗沿，窥见教室里衣着整齐的学生，似乎永远睡不饱，身子歪斜，哈欠连连。

风扇转出柔风，讲台年过半百的语文老师，不紧不慢地讲解试卷，毫无起伏的声线比得过催眠曲，很难不令人昏昏欲睡。

终于捱过漫长的两节课放学，于绵绵扭扭脖子，伸一个懒腰。

小老头的功力愈发深厚，她险些都要睡过去了。

即将垂眼收拾桌面，被一道声音吸引目光，是同学喊了一声李远叨的名字。

于绵绵回头，眼睛随着李远叨，绕过走廊，从前门步上讲台，李远叨在和老师打招呼，周遭人声吵闹，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没练习过分辨唇语，她放弃地收回视线，整理课本和试卷。

听语文老师语重心长地交代完话，李远叨从过道回走过来，对着于绵绵招手。然后往教室外面走。

于绵绵出来的时候，等候在墙角的人，在她转弯时，抬手抓住她衣角。

于绵绵停步，

“我还以为你走了？”

李远叨笑容盈盈，语气理所当然，

“当然等你呀。”

于绵绵像是恍然地点点头。

于绵绵往前走时抬头看他，

“刚才老师喊你说了什么？”

李远叨如实回：

“他问我为什么没写作文。”

“啊，你没写作文？”

于绵绵惊讶，她也想知道答案，

“那你怎么回他的？”

李远叨一脸淡然，“我说不想写。”

怪不得那会儿瞥见小老头露出讶异又无奈的表情，于绵绵没法掩住笑，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嚣张”

李远叨用手指撩撩她荡在脑后的马尾，

“实话实说而已。”

俩人一起去餐厅吃饭，然后回到教学楼不像往常一样一起回班，坐在一起，各自回了各自教室。

又一次月考，数学又成功地拖后腿。

下课后，不出所料，她再一次被数学老师请去办公室。

走廊外传来学生课间玩闹的声音，于绵绵端正地站在数学老师的办公桌旁，对了，换了班她的数学老师还是钟情，没等钟情开口，自己先惭愧低头，

“老师，对不起，我还是没考好。”

“你道什么歉，老师没怪你。”

数学老师莞尔，

“这次叫你过来，只是想同你简单聊几句，别紧张。”

于绵绵抬眸，乖乖巧巧地听她继续道：

“老师也是为你着想。你看看你其他科成绩都那么优秀，要是数学分数能够上去，进入班级前十名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于绵绵还没回话，这时英语老师抱着试卷走过，打量一眼两人，打趣道：

“钟老师，温柔一点对我的科代表哈，待会儿还要上课呢。”

数学老师两手交叉搁在桌上，笑着回她，

“你放一百个心，会把人完好无损地给你送回去的。”

英语老师笑呵呵地离开办公室，临走前冲于绵绵眨一下眼。

于绵绵不禁微微一笑。

数学老师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成绩单，看了一眼，悄悄对她说：

“你看你英语考得那么好，差六分就满分。”

“那平时的话，花在英语上的学习时间，可以匀出一点给数学嘛。”

她说得一本正经，于绵绵压住笑意，严肃点头，

“老师，我会的！”

预备铃已响过两分钟，数学老师最后交代她“课后多花点时间精力在物理上”，便把人放回去上课。

教室里，英语老师让各组长把试卷发下去。

于绵绵刚坐下，季晨曦拽了拽她衣袖，

“怎么样，被请去喝茶的滋味不好受吧。”

于绵绵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