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绵绵没告诉李远叨她要来找他，也就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根据一小时前她问他在干嘛的时候他发来的书架图片，初步判定他在物理专区。

她坐直梯去了五楼。

于绵绵从来没来过这一层，从小到大为数不多来图书馆的经历，都是寒暑假末尾跟着班上的同学一起来补作业的。所以当她看到三面书墙围绕着整齐排列的几十张座位时彻底傻了眼。

找了半天，一张张人脸看得她快眼花，正打算放弃，准备给李远叨发信息的时候，偶然间抬眸，视线一转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没太在意，刚要低头打字，就见一个女生在一个空座位上坐下，往边上的人桌前放了一杯咖啡。

于绵绵呼吸一顿，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李远叨没有抬头，离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看着那个女生三番五次借着看他解题过程的名义凑近他，一次比一次近。

李远叨被那个女生挡住，明明四周安静得快窒息，视线里的画面却吵得她眼睛疼。

于绵绵下来的时候季晨曦一本漫画还没看完，她满脸意外地看着坐到她对面的人，

“这么快？”

她以为少说要半个小时。

大厅是休闲区，跟楼上安静严肃的氛围完全不同，很多人凑在一桌一边看漫画一边聊天。

于绵绵瘫坐在椅子里，低低地“嗯”了声。

季晨曦看出她的不对劲，

“情绪不高啊，吵架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她闭着眼，抬手把手臂覆在眼睛上，声音也闷闷的。

季晨曦起身，

“那我们回去吧。”

见她不想说，季晨曦也没再追问下去。

她把桌上的巧克力拆开塞进于绵绵嘴里，

“点了杯牛奶送的。”

巧克力在嘴里很快化开，榛子的味道很快斥满了整个口腔，甜得发涩。

于绵绵回家后对李远叨异常冷淡，别说当事人，就连季晨曦也发现了。

这天中午于绵绵为了把寒假作业的数学卷错题整理完，特地晚了十分钟去外面吃饭。

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她拿上手机刚走到家门口，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人拦住。

她想绕开他走，却被他抓住手腕。

“于绵绵。”

李远叨站在她身前，他背着光，身上的落寞感几乎遮掩不住。漆黑的眼瞳被覆上一层阴影，让人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他喉咙发干，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开口声线低哑紧绷，

“这两天为什么不理我？”

于绵绵看着被他握着的手腕，沉默着不说话。

李远叨低头寻着她的视线，固执地跟她对视，

“说话。”

她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有什么好说的？”

他眼角发红，声音近乎乞求，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判刑也总得有个罪名吧，原因呢？”

于绵绵看了他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

“那天我去图书馆了。”

李远叨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他急忙解释：

“我是一个人去的，只跟你说过，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

于绵绵皱眉，

“她靠你好近。”

他语气焦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