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晖吃了药在他卧室呼呼大睡。
于绵绵没他那么抗造。
这次并没有凌晨那么好过,吃了药后没几分钟,于绵绵又将药物连带着一点稀少的粥悉数全部吐了出来。
于绵绵只觉全身发冷,一会儿又觉得发热,整个人迷蒙到意识有些涣散。
李远叨拍她的脸蛋,
绵绵,还好吗?”
于绵绵本来想回答还好,但是话一说口,就变成带着泣声的哭诉,
“难受......”
娇柔嗓音混合着浅浅抽泣,李远叨只觉浑身像被暖风拂过,却又被风中掩藏的利刃猛地刮脸,传来绵绵刺痛。
李远叨看着怀中的人,额头相抵,感受到她不寻常的温度,将人打横抱起,
“我先带你去医院。”
于绵绵摇头抗拒,
“我昨晚去过了......”
李远叨看了她一眼。
于绵绵被他眼神看得发颤,一双杏眼睁着,水光粼粼,宛如被遗弃的小动物般看着他,可怜极了。
李远叨受不了这个眼神,把她脸往自己肩上按,重复道,
“去医院。”
于绵绵这才闷闷地从怀里发出嗯的一声。
去到医院,李远叨挂号,排队,带她找医生,开化验单,去抽血做检查。
于绵绵的状态不算好,手心冰凉,那种恶心的感觉不时充斥在胸口。抽血的时候,她坐在凳子上,将衣服袖口撩至手臂及肩膀处,露出莹润手臂。
于绵绵有点不太敢看针头插进自己手臂,转过头,脸色苍白。
李远叨恰好站在她身后,索性将她的头按着贴在自己腰部,无言,手掌却一直在耐心抚摸她的头发。
她能够闻到池青灼身上淡淡清新气息,脸颊贴在他的腰腹,少年躯体刚劲,肌肉硬朗。手掌抚慰节奏舒缓,温度适宜,让她莫名安心。
这种感觉,和任何人都不太一样。
等到抽完血,李远叨皱眉将棉签尽可能按在她手臂上,看到棉签被渗出的血珠浸润,拍她的肩膀,
“好了。”
因为于绵绵吃什么都吐,吃药也吐,医生只得让于绵绵在医院先挂会儿葡萄糖,又开了瓶抗生素类的药,让她都挂完再走。
正值流感高发季节,医院人满为患,几乎不可能找到病床。后来在过道的休息位置上挂水,于绵绵内里穿着睡衣睡裤,外面只披了个外套,见她手冰凉沁人,李远叨将她揽到怀里,抱着她,在医院走廊上倚靠着打吊针。
于绵绵想起李远叨还要上补习班,仰头看他,只看到他利落分明的下颌缘,在医院炫目的灯光下愈发清晰,冷硬逼人。
但是他的胸膛,很暖。
“你应该去上课。”
于绵绵埋下头,嗫嚅道。
“不用管。”
李远叨毫不在意。
于绵绵还想说什么,但是头晕得厉害,颤巍巍合上眼睫,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陌生而又让人不住依赖的气息。
医院走廊上稀疏有些人,李远叨看于绵绵蹙眉睡着,将她的脸颊往自己颈侧移了移,又看她手背上白色医用胶带遮住的针头,手指虚搭在腹部,输液软管上液壶中,药物滴滴答答缓慢落下,再流进体内。
李远叨一手揽着于绵绵,另一只手则掏出手机,看视频。
她细微的呼吸声不时传来,李远叨忍不住看她,然后又移开视线。
于绵绵转醒时就见李远叨正戴着耳机,无声看着电影。
李远叨俯颌,
“醒了?”
于绵绵嗯了声,感觉姿势太过贴近,动了动身子,想从他身上下来。
“别动,一会儿漏针。”
李远叨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