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扬着头,提高声音来给自己壮胆:
“你、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强闯民宅?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不怕我到衙门去告你?”
一把刀架到了张秀才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令张秀才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
他立马乖乖地闭了嘴。
他的确是横了点,但并不代表他不要命。
黑衣人们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爆发出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哈,老大,你听见没,他要报官抓咱们,这算是贼喊捉贼吗?”
暮苍不置可否,依旧用冰冷的眼神睨着张秀才,一言不发。
他顺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吐槽了一句:
“真难喝,什么品味?”
张秀才被暮苍盯得心里发毛,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这群杀神请走。
“诸位英雄好汉,小人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们,还请您高抬贵手,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张秀才转着圈地给每个人鞠躬作揖,像个旋转木马,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暮苍朝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开口威胁道:
“你以为临老板没人护着吗,就敢如此嚣张?你最好自己去找临老板请辞,把该赔的都赔了,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咱们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张秀才点头如捣蒜,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他早该想到,临鸢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长得还好看,居然能经营一个铺子那么久,却从没人敢找麻烦,怎么可能是个好拿捏的。
他却偏偏不长眼往上撞,这下好了,踢到铁板了。
虽然张秀才看起来认错态度良好,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只是想把暮苍他们打发走。
因此,手下们一不小心手滑,让张秀才的脸打了他们的拳头。
最后还是暮苍看不下去了,制止道:
“差不多行了,明天他还要去给临老板道歉,给他留口气,别吓着临老板。”
说罢,暮苍轻飘飘地丢下一张十两的银票,美其名曰医药费。
手下们这才收手,如同一阵风一般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秀才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要不是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他真的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睡觉。
道歉,不可能的!
在他看来,他打也挨了,脸也丢了,这件事就算翻篇了,丢了临鸢这里的这份工作,大不了再找一份。
第二天一早,张秀才伸着懒腰,正要出门,一个蒙面的黑影落到了他身后,用匕首抵着他的腰,低声道:
“张秀才可别忘了去道歉。”
张秀才瞬间汗毛倒竖,麻溜地滚回屋子,穿戴整齐,拿着银子,登门致歉。
小命面前,脸值几个钱?
谁知刚到了铺子,就吃了个闭门羹。
据伙计们所说,他们老板一直没有露面,十有八九还没起,让张秀才等着。
张秀才强忍怒气,刚想发作,一想到无处不在的黑衣人,立马怂了。
那就等等呗,临老板睡觉要紧。
临鸢还真不是故意晾着张秀才,她前一天喝了酒,虽然没醉,但是贪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