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几人找了个平坦的空地,稍事休息,给人和马都补充一些食物。
临鸢让暮苍把头靠在她的腿上,轻抚着暮苍的头发,问道:
“皇帝难为你了?”
暮苍哑着嗓子,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笑道:“没事,只不过是离开暗卫营的一小点代价罢了。”
临鸢轻而易举地擒住了暮苍的手腕,不等用力,暮苍就已经挣脱不开了。
临鸢心中一阵抽疼,怒极反笑,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叫没事?你看我长得像傻子吗?还有,把你嘴里的血大大方方吐出来,咽下去算什么,怕我担心吗?”
暮苍看着临鸢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阿鸢,你别哭,我真没事……”
“闭嘴吧你!”临鸢一记手刀劈晕了暮苍。
司命和司珏瞠目结舌,好残暴,好可怕,不敢惹。
临鸢双手结印,指尖现出一点紫色的灵力,在暮苍的身下形成了一个阵法。
淡绿色的光芒笼罩了暮苍的全身,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
司珏一脸坏笑地看着临鸢与暮苍两人,起哄道:
“哦呦~刀子嘴豆腐心,师父嘴上嫌弃,行动上还是很诚实的嘛。”
临鸢试图狡辩:“我这个壳子上带了灵力,我又用不到,给了暮苍,也不算浪费。”
“不用说,我都明……”司珏话还没说完,就喜提一个定身符。
司命跳出来给司珏打抱不平:“临鸢神尊,您这是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吗?”
下一秒,司命也被下了定身术,去陪司珏了。
一对嘛,就要整整齐齐。
临鸢用法术将司珏和司命移了出去,在树下排排坐。
没了这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家伙,整个世界都清净了下来。
临鸢把手搭在暮苍的手腕上,替他把脉。
脉象暂时恢复了平稳,但是由于伤到了根本,即使有临鸢的灵力加持,也难以痊愈。
往后余生,暮苍只能拖着这副病体活着,时不时可能还会受到旧伤复发的折磨。
看着仍处在昏迷中的暮苍,临鸢轻叹一声:
“你说你图啥?为了情情爱爱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若你回归神位后依旧如此深情,那日后嫁与你的女仙一定很幸福。”
临鸢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愧疚的情绪。
她本是下凡来给暮苍造劫,可是她看到每一世的暮苍都被她伤得肝肠寸断,她却有种欺骗暮苍感情的感觉。
到了现在,临鸢已经分不出来,当她跟暮苍在一起时,哪些话是逢场作戏,哪些话是真情流露了。
暮苍每一世都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可她却能够全身而退,怎么看暮苍都有些吃亏。
可是,要如何补偿暮苍呢?
那把临鸢自己赔给暮苍?这倒也不必。
临鸢打了个哆嗦,她刚刚居然越想越偏了,连这种虎狼之词都冒了出来。
临鸢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偷眼观察暮苍的情况,还好没醒。
要是叫暮苍知道了她刚刚在想什么,那就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