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钱是暮苍付的,毕竟临鸢现在也算是暮苍手下的门客,暮苍给她开工资,很合理。
赵阁主叹了口气,语气中不乏担心:
“世子您真的要先对杜丞相下手吗?他好歹是一国的丞相,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暮苍垂眸,斜靠在太师椅上,神色慵懒,道:
“你觉得,我们不对他出手,他们就能放过咱们吗?我前几日刚与杜公子正面起了冲突,就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赵阁主不屑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心道,您也知道杜公子是个什么人,还偏要同他硬刚,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还差这几天吗?
想到这里,赵阁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劝道:
“那您为了几个侍卫,得罪了杜公子,这也太因小失大了吧。”
暮苍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手指紧握成拳。
他的侍卫们都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早就亲如家人,却被赵阁主形容得如此一文不值。
他阴测测地笑了两声,道:“所以,你只拿他们当下人?”
赵阁主脸上的笑意加深,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意有所指道:
“世子,在这个世道里,感情是最不值钱的,无论是兄弟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暮苍揉了揉胀疼的眉心,挥挥手,示意赵阁主退下。
赵阁主走出了房间,召来一个暗卫,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两句。
暗卫点头应下,隐去身形,不知去了哪里。
第二日,皇城内几乎是乱了套。
皇帝不知抽了什么风,心血来潮到他宫外的酿酒坊里视察,正巧转到了临鸢偷过酒的那家。
更巧的是,皇帝的目光正落在了临鸢动过的那坛酒上,他眼尖地发现这坛酒的封口似乎与别的不太一样。
他当机立断,立马把酒打开,结果,一阵劣质的、寡淡的酒味传了出来。
这批酒皇帝原来打算当做国礼赠与友邻,却出了这样的事,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全部换掉。
皇帝龙颜大怒,严令大理寺卿亲自查办酒坊失窃案。
附近的百姓们听了消息,放下手里的活计,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没想到他们眼皮子底下的这个不起眼的酒坊,竟能引来一帮官府的人,也不知是出了几条人命案子。
此刻,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临鸢正惬意地躺在床上,丝毫不知道外面已经一团乱麻。
更加巧合的是,刚刚养好伤的杜公子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好心人”告诉他,他前几天在小巷子里被人揍的那一顿,是临鸢的手笔,信里还附上了临鸢的画像。
杜公子越看画像越觉得眼熟,忽然意识到画中的女子正是那日在街上与他撞到一起的姑娘。
“好心人”还贴心地告诉杜公子,临鸢此刻正在京城之中,若是杜公子暗中寻访,一定能找到临鸢。
就这样,当事人临鸢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两伙人寻找的对象。
一夜之间,临鸢干的两件事全都东窗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