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鸢却觉着这其中有些猫腻。
老者一再强调小女孩与他是祖孙关系,可是他每每看向小女孩的时候,眼中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恭敬的神色。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小女孩身体孱弱,当务之急是请一个大夫过来。
一请大夫,临鸢救了小姑娘的事情就在府里瞒不住了。
暮苍闻讯赶来,却在见到老人与小女孩时,脸色微微变了变。
一直跟随他的侍卫,在见到老人时,先是难以置信,紧接着,欲言又止。
然而,这一切,临鸢并没有看到,她的注意力都在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瘦骨嶙峋,头发都变得一绺一绺的,想来是有些时日没洗了。
屋里只留了临鸢与几个临时伺候的丫鬟,临鸢轻轻地解开小女孩的外衣,却发现她的里衣上沾了一块不小的血迹。
然而,仔细检查下来,小女孩的身上却并无明显的伤口。
临鸢神色一凝,当机立断,屏退了丫鬟们,只一人与小女孩待在一起。
果不其然,临鸢在小女孩内侧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长命锁。
锁上,镌刻着一个小小的“溪”字。
长命锁的制式,令临鸢觉得有些眼熟。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暮苍好像也有一个类似的,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苍”字。
临鸢的脑袋轰的一声,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推测。
她不动声色地收起了小女孩的长命锁,唤丫鬟进来照顾。
此时的老者,已经被暮苍请到了前厅喝茶。
临鸢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侍卫们,发现他们一个个神色古怪,却都是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暮苍、老者和侍卫们不同寻常的表现,让临鸢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临鸢没有到前厅掺和暮苍他们的事情,而是留在院子里,听大夫分析小女孩的病情。
不幸中的万幸,小女孩只是连日的奔波劳累,加之吃不饱穿不好,身体有些虚弱,只需好好调养便是。
临鸢仔细地听着大夫的嘱咐,还不忘让司命拿笔记下来。
正此时,丫鬟来报,说小女孩醒了,一定要见一见救了自己的“天仙姐姐”。
“姐姐,是你救了我吗?果真是人美心善的天仙。我叫曦曦,给姐姐添麻烦了。”小女孩一开口,就是糯糯的声音。
小女孩思索了一下,像是觉得不够一样,又特意加了一句:
“姐姐,‘曦’是晨曦的‘曦’,不是小溪的‘溪’哦。”
这番刻意的强调,临鸢只想到了一个词:
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