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苍若有所思地看着脚下流动的雪，总觉着这一幕似曾相识。

他没再多想，跟着司命去追那道光。

司命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脚步不停，生怕跟丢了那道光。

明明身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司命却觉得身上渐渐热了起来，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外袍也被他脱了下来，系在腰上。

快一点，再快一点，就能追上了，司命咬了咬牙，极力忽略双腿的酸胀感，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不住地迈着步子。

不知是修为不够还是这雪山之上有限制，他竟连半点飞行的术法都使不出来，只能靠双腿丈量这茫茫雪地。

那道光在前面飞着，每当与司命拉开了一段距离，就会停下来一会儿，仿佛在等司命追过来，光芒一跳一跳的，又像是在笑话司命走得慢。

等到司命快要追上的时候，那道光立马又向前冲去，再度与司命拉开距离，然后停下来等他。

追到一丛乱石嶙峋的地方，那道光却自己钻进了石缝里，踪迹全无，任凭司命围着石头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找不到它的踪影。

司命眼看着来之不易的希望归于破灭，懊丧地一拳捶在身边的石头上。

怪石锋利，划破了司命的皮肤，鲜血滴在雪地上，绽开了一朵朵红梅，很快便凝结成冰。

司命垂头丧气地倚着石头，忽觉有些松动，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难道，那仙草在石头底下长着吗？

他双手环抱住与自己身高相仿的石头，双脚牢牢地扒住地面，腰上用力，使出吃奶的劲来，撼动石头。

“起！”

一声暴喝响起，司命爆发出了全力，像拔萝卜一般把石头从土里拽了出来。

很遗憾，石头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层冻得邦邦硬的冻土，带着冰碴子，撬都撬不动。

司命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像是疯魔一般，看见石头就拔，拔不动的就砍。

如果石头也能长脚的话，这些石头绝对跑得比见了猫的老鼠还快。

暮苍看着四处撒泼的司命，一个头变作两个大，试图劝说一下他：

“司命，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泄愤对于找仙草没有任何的帮助，我们不如先观察一……”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株发着光的草被扔了出来，刚刚司命一直追的那道光也闪了出来，口吐人言道：

“两位大人，这就是你们要的草，我有罪，不该戏耍你们，求你们别拆我家！”

暮苍：……

早知道暴力有用，他就应该跟司命一起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