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咳咳,”空泠神色不自然地把头别到了一边,“人总是要变的,师兄现在觉得,只要暮苍是真心对你好,那他看上去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临鸢知道空泠只是在敷衍她,但也没有追问下去。
到了该说的时候,三师兄自然会告诉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师兄,我先走了,我去看看珏儿,顺带活动一下筋骨,躺了这么多天,我都快不会走路了。”
临鸢看出来空泠似乎满腹心事,便找了个理由出来,让他一个人静一会儿。
这次醒来之后,临鸢发现自己脑袋里多出了许多之前没有印象的片段,身边人对她的态度也怪怪的,直觉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司命,你是很闲吗,一天天的不去做你的本职,反倒跑来照顾我这个瞎子,简直是本末倒置!滚!”
临鸢还未进屋,就听到了司珏怒气冲冲的声音。
瞎子?临鸢的心里一紧,挑开帘子进了屋。
司命一言不发,低着头收拾桌子上翻倒的茶水,还时不时地瞥一眼司珏,留意着她现在的情况。
“珏儿。”临鸢使眼色让司命先出去,而后紧紧地抱住了司珏。
司珏双眼空洞无神,骤然听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晃了一下神,眼泪即刻就蓄满了眼眶。
“师父……”
茫然、无助,多日以来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司珏伏在临鸢的肩头,哭得像个孩子。
“别怕,我在。”临鸢轻轻地拍着司珏的后背,舒缓着她的情绪。
如今的司珏,让临鸢想起了当年的潞华。
潞华在知道自己可能往后余生都不能站起来的时候,崩溃程度不亚于现在的司珏。
他整日摔打,不管活物死物,看到什么骂什么,还一把火烧掉了他炼制好的所有丹药。
最后,是空泠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地把潞华从床上拖起来,踹了他两脚,潞华才恢复正常。
临鸢自然不舍得踹自己乖巧的小徒儿,索性任由她在这里宣泄情绪。
心里的不痛快都释放出来,总会好一点。
司命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好几次都忍不住要进去。
许久,临鸢一身疲累地走了出来,立马就被守在外面的司命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