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鸢与暮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帝君看在眼里。
直到这个时候,帝君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从一开始,帝君打算给暮苍与临鸢牵线时,他就觉得这个念头荒谬。
毕竟,临鸢多年以来一直与暮苍不和,两人见面就吵,谁也不待见谁,这是天界公认的事实。
帝君也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两位祖宗闹得不愉快,好心办了坏事。
一声不吭地就将两个死对头捆绑在一起,这法子确实对不住他们两人,因此,现在面对兴师问罪的临鸢时,帝君心里也有些发虚。
可是除了发几句牢骚之外,临鸢也并没有其他的表示,反倒笑嘻嘻地继续邀请帝君下棋。
帝君第一次觉出,他根本看不透临鸢的心思。
别看临鸢平日里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实际上,她心里就像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帝君哪里还有心思下棋,一边落子,一边偷偷觑着临鸢,心惊胆战,不知道临鸢肚子里又在冒什么坏水。
临鸢不同于潞华,潞华有什么不满都是当场发作,临鸢则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帝君宁可临鸢像潞华一样,对着他发一通脾气,也好过临鸢一声不吭,在心里算计怎么坑他。
临鸢一看帝君警惕的表情,就知道帝君心里在想什么,她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想诓帝君一些好东西来而已。
反正这件事也是帝君先对不住她,作为小小的报复,就让帝君的内心先煎熬一会儿吧。
…………
暮苍失魂落魄地离开临鸢的房间之后,无处可去,干脆在瑶池漫无目的地闲逛,疏解一下内心的烦闷。
瑶池里养了不少大胖锦鲤,在纵横交错的荷叶中穿梭,或三五成群寻觅吃食,或悠闲自在吐着泡泡,晒晒太阳,好不惬意。
暮苍随手变了些鱼食出来,抛撒进池子里。
原以为会有一大群鱼蜂拥而上,争相抢食,结果只有零零散散地几条游过来,挑拣了几口吃掉,又游了回去。
每条鱼都在忙着享受自己的美好生活,大部分精美的鱼食都无鱼问津。
暮苍又好气又好笑:
“好心给你们吃的,你们还挑上了。整日里这么舒坦,我都想变成鱼了。”
“暮苍神尊怎的如此惆怅,竟羡慕起了鱼,怎么,是情路不畅吗?”
司命正搀扶着司珏散心,谁知刚到这里就听到了暮苍在长吁短叹。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临鸢神尊那里碰了壁了。
这几天,经过精心的调养,司珏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眼前也不是漆黑一片,已经可以模糊地看到东西了。
司珏对司命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不愿连累他,见面就恶语相向,变成了积极配合治疗,希望早日复明。
司命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距离抱得美人归也不远了,因此这几日走路带风,春风得意,眉宇间都透着喜气。
相比司命,暮苍这边就狼狈了不少。
本来他都已经开始准备聘礼了,可是一朝东窗事发,两人的关系重新变得十分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