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承认他的“见死不救”了,秦一澜那天确实路过的东湖,而且是单独一个人。
“但沉宴你本身就不会水啊,蔺太傅的孙子之后还是被救了上来,就是你或者蔺小姐去叫了人过来吧。”闻人臻替他解释道,倒是秦双燃自幼习武,水性也很好。
“是啊。”秦一澜附和道。
……
闻人臻坐到松软的床榻上,自从秦双燃走后,秦一澜被皇上派去密州,他也三年未曾踏足这里了。
闻人臻的母亲生下他后身体不好,老镇国公在他幼年就带着妻子去到温暖的江南养病,闻人臻便是与闻人慕一起长大,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对他来说就是如此。
因为嫂子的关系,闻人臻和闻人慕小时候经常会到秦家来玩,这里也一直留着他们两个住的房间。
宅子外有打更人路过,闻人臻吹灭了烛火,并没有立刻躺上床,而是披了一件外裳,走出了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秦一澜的院子旁边,出来过了一个侧门直接就到了里面。秦一澜的卧房是黑着灯的,闻人臻猜他应该是已经就寝了。
抱歉了。
闻人臻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他实在有一些事情想要确认,只能是做一回小人了。
他摸黑走到秦一澜的书房,但迟迟没有动作,实在是没干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查起。
闻人臻想起今天看到秦一澜画的那幅秋菊图时,心中怪异的感受。他记得秦一澜的画室应该就在书房的内间,如果能看到更多的画,尤其是这三年间的画作,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他摸到了画室的门,轻轻推门进去。
伸手从右边取下一颗夜明珠,借助淡淡的蓝光观察画室中挂着的或者是摊开在桌子上的画作。
令人遗憾的是,并没有落款是三年内的画,不过看到了三年前秦一澜的画作,闻人臻也能明白那种怪异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他把夜明珠靠近桌子上的画卷,看到这一幅画,他能想到秦一澜作画时的运笔与情绪,但是今日的那幅秋菊图,他想到的却是……
闻人臻想得认真,夜明珠落到了桌子下的凹槽了,“咔”的一声后,他跪坐着的地面向下倾斜,闻人臻一时不察,顺着斜坡滚落了下去。
他落下去的地方铺着厚厚的一层纸绢,起到了缓冲作用,闻人臻揉着脑袋坐起来,这纸绢不知道铺了多少层,他半个身子都被埋在里面。
“抱歉,是楼梯太陡了吗?我应该装上软垫的。”
闻人臻的头顶传来了一个有些愧疚的声音,来人拿着一盏油灯,在二人的脸上投下阴影。
“沉宴……”闻人臻露出被抓包的心虚表情,接着油灯的光想要撑着起身,在看到地上的纸绢都画了些什么的时候,蓦然愣住。
秦一澜贴心地把墙壁上的灯盏都点起,地下室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
闻人臻瘫坐在成山的画卷之中,与每幅画上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自己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