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起去了慈宁宫。
沐太后早备好了茶水食物等待他二人,见到妧妧,太后娘娘便温温婉婉地笑了。
妧妧跪下去,很虔诚地给婆婆敬了茶,改了称呼,唤了她母后。
沐太后更是展颜,微微点头应声,始终满足地笑着。
她声音很软很柔,人雍容端庄,极美。
妧妧敬过茶后,便被她叫了过去。
她拉着她的手,与她言语,赏了她十几年前便为儿媳备好了的珍贵信物。
妧妧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她。
不仅是她,太皇太后也是如此。
从慈宁宫别了太后,裴绍便又带着她去了寿康宫拜见祖母。
皇祖母已年过古稀,颐养天年,身子骨还算不错,唯有的时候有些健忘糊涂。
裴绍对她极好。
自然,他小的时候,皇祖母待他也极好。
同沐太后一样,太皇太后也早便在寝宫之中等着自己的皇孙儿和孙媳。
妧妧这般一到,太皇太后便把人拉到了塌上坐,眉眼含笑,很是慈祥,端详了她很久,甚是喜欢。
小姑娘也恭恭敬敬地给祖母敬了茶。
返回之时,她并非累了,只是一个没小心,脚下略微被绊,歪了一下,幅度也不大,甚至不易被察觉,然身旁那男人却感到了。
他敛了眉,接着还没待她反映,她便被他揽住了腰肢,打横抱了起来。
周围都是人,妧妧骤惊,仿若受惊的小兔,搂住他的脖子,娇声几不可闻。
“皇上,快放臣妾下来。”
有几分商量的意思。
在有外人之时,妧妧自然要守礼,称呼不可僭越。
但那男人当然没放。
“朕抱朕的皇后,有何不妥?”
妧妧一时语塞,小脸儿娇红,竟是无言反驳,只在他怀中,头越埋越低。
从寿康宫到翊坤宫很远。
沿途的宫女太监很多。
所有人皆垂头静立在一旁让路,心中所思,无非这位苏皇后当真是盛宠。
裴绍一直把人抱回了寝居,落在了凤榻之上后,便亲给她脱了鞋袜,看适才她崴了一下的玉足。
小姑娘低着头,小脚被他握着,心口“咚咚,咚咚”地跳。
她微微的往回缩了一缩,“没事。”
裴绍没听,叫人拿来了药膏,净了手后,亲自给她涂抹了去。
他的手温温热热的,很仔细地为她涂着,脸上的神情也很严肃,一丝不苟。
小姑娘长睫弯弯翘翘的抬眼偷瞄他,心中想着
其实他对她很细心。
便是以前也是如此。
知道她怕冷,冬日里每次出行都给她包裹的严严实实,马车中也必然会为她备汤婆子和小毯子。
苏瑶瑶欺负他,他给她撑腰,帮她给她教训。
她不想娘亲知道他们的事,他也为她把事情办得明明白白。
她第一次和他决裂,跑回了家,他还给他家修火墙,修地龙。
母亲犯病,需要昂贵的药费,他为母亲花重金支付,甚至请太医医治。
他口中虽常用她爹爹拿捏她,威胁她,要多不是人有多不是人,但实则俩人不论哪次,闹成什么样,多僵,其实他都没有真的怎样了她爹爹。
相反爹爹在牢中一直被关照。
还有便是
她不小心坠湖,他不顾性命,同她一起越下
妧妧思绪回到了过去,那个疑问也油然而生,柔声娇滴滴的开了口。
“皇上,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些喜欢妧妧的。”
男人聚精会神,显然没料到她能有此一问,听罢抬眸,对上她纯净的目光,薄唇微启,沉笑了一声。
“朕一直都很喜欢你呀!”
这回仿若轮到了妧妧不依不饶。
“才不是呢。”
裴绍又笑了一声,此时也为她涂抹好了药膏,把她的小脚放回了床上。
他倒是没说谎,不是哄她。
他确实初次见她便很喜欢,后续又朝思暮想的很,便就要得到她!
不过是直到她坠湖那日方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喜欢。
思及此,裴绍便凑近了她。
“朕不是告诉过你了。”
妧妧的脸又红了,知道他说的是彼时她坠湖后昏迷醒来那会他与她说的话。
接着,他瞧着也无心再说此话题,那眼神儿,一看便是有了旁的心思,冲她微微笑笑,便虚虚扬起了头,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
“朕想要个孩子,是不是得多起来,机会才大,嗯?”
妧妧觉得他想要孩子不假,但,绝非只是想要孩子。
一连两日,新婚燕尔,如鱼得水,如胶似漆。
除了上朝,妧妧和他几乎没分开过。
到了第三日,出乎意料,大大的出乎意料。
裴绍竟是欲要带她回门。
小姑娘听他说起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纤白细嫩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腰身,入了他怀。
他是皇上,他们不能做个普通的民间夫妻,但他给她无尚的地位与尊重,给她家族无尽的荣耀,也在尽力和她做一对世上最最普通的夫妻
“别人没有的,我们娇娇要有;别人有的,我们娇娇当然更要有”
妧妧真的哭了出来,细臂搂他搂的更紧了。
“璟承”
这个男人,他有的时候特别坏,有的时候又特别好,谁也代替不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