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上的太阳,魏尚惊呼,全然忘了正是因为他才那么迟出门。
舒长歌拢着袖,没理会在他旁边蹦蹦跳跳火急火燎的魏尚,看向另外一个直到现在也没出声的少年。
对方和他们并肩走着,不快不慢,但是又隔着一段不近的距离,一副和他们不认识的样子 。
察觉舒长歌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阴沉脸身上,魏尚也好奇的打量,今早他会来喊人起床真的是出乎他意料,虽然方法奇奇怪怪,但是他的行为更让人好奇。
“今天早上谢谢了啊,没有你我大概要睡过头了。”
就是客气客气,没有你长歌也会喊我起来的,睡过头是不可能的。
魏尚心想,结果没想到对方听了居然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他居然点头!难道听不出是客气吗!?点头算什么啊这阴沉脸!魏尚内心尖叫,面上神色扭曲。
舒长歌瞥他一眼,随后若有所思的继续盯着那个少年瞧。
直到快要踏进食堂,才冷不丁的出声,“介意告知名字吗?”
舒长歌的声音几乎要融进食堂嘈杂的环境里。
魏尚好奇的看着,见对方还是阴着脸,而且还有愈发阴沉的架势,吓得魏尚以为名字是对方的禁忌现在要开始揍人了。
好半晌才看见对方嘴唇张合,似乎说了两个字,但是没听清,刚好被人盖过去。
舒长歌离的比魏尚近些,加上一直注意着对方,因此倒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有些沙哑的声音急促的吐出两个字,像是被憋出来的一样。
“他说他叫啥?我这儿没听见。”
魏尚不断地张望,试图越过舒长歌去骚扰询问,此时他们三人都并列走着,手上还端着餐盘。
照旧找了个安静地角落,舒长歌刚坐下来就跟上来两只大尾巴一左一右的落座,这仙门分给他的两个舍友都比他高半个头。
“......”舒长歌无言,“他叫澜阎。”
闭上眼睛吐气,舒长歌浑身抗拒,“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坐远点。”
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人一见就心生亲近之意?这两人默认跟上来是怎么回事。
“哦哦,你名字这么可爱,蓝颜?”
魏尚一边敷衍的挪了挪椅子表示离远点,随后叼着食物乐呵呵的去看澜阎。
“嘿嘿,蓝颜就要配红颜嘛,要是你以后找到叫红颜的女修就般配嘞。”
澜阎风卷残云的消灭食物,对魏尚不闻不问,只在他提起红颜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
魏尚气愤的戳着饭,刚刚那是嫌弃吧?一定是嫌弃吧?
这阴沉脸还嫌弃他,昨天和他交流沟通的时候不理人,现在倒是嫌弃起人来了?魏尚愤愤不平,魏尚一阵窒息,魏尚败退而归 。
在魏尚耍宝期间,舒长歌已经默默地将两边人的椅子用脚推远了点,现在终于松了口气。
这个距离才是他最舒服的,不管是谁都别靠他太近。
魏尚这人倒是没发现他的动作,至于澜阎,虽然注意到了但是也没吭声,还自己配合的挪了一下。
这让舒长歌内心的猜测又多了几分把握 。
“力挽狂澜,闾阎安堵,澜阎是这两个字。”
舒长歌解释了一句,不再理会这两人。
“是这两个字吗?澜阎?”
魏尚捧着碗看他,见人没反应也不放弃,死死盯着他,刚刚问名字的时候就是,只要一直催着他,最后对方就会妥协!
果然,等到魏尚目不转睛盯着他吃完了早饭,终于看见对方微微点头。
“居然真是这两个字啊,真少见,长歌你也是厉害,这都能猜到。”
盯得有些累的魏尚一下子软了下来,伸手去揉眼睛,盯了那么久怪难受的。
“嗯?”看着被递过来的白帕,揉着眼的魏尚茫然。“给我擦嘴吗?谢谢啊但是会不会太浪费了,要不......”
“快点。”
“哦哦,好吧,那我之后洗干净还你,不过那样你还要不?”
魏尚珍惜的接过那条白帕,觉得这是外冷内热的可爱舍友对他的一番心意,刚想表衷情就见舒长歌又掏出一张帕子给了澜阎。
“好吧,你的手帕可真多,我还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用这个。”
将白帕折好放进怀里的魏尚还在满口胡言,舒长歌直接忽略他的声音,“该去有教无类了。”
虽然一早上意外频发,但舒长歌他们三人动作很快,因此即使出门晚了,最后到达课室的时间也不算太晚,只是只剩下比较靠前的座位。
有教无类是未见山除了练剑场外最大的一座建筑,整座建筑恢弘大气,朴素自然,装饰全无,只有内部巨大的一片空间。
如此才足以容纳几百号人。
舒长歌一进去看见的就是无数的蒲团整齐摆放,这些蒲团就是他们的座位。
此时不算早,里边已经零零散散的有一百多人,舒长歌正思索着哪个位置会更加方便上课,魏尚就已经找好了地方正笑容灿烂的招呼他和一旁没动静的澜阎。
“这里这里!”
等不及的魏尚伸手去拉舒长歌的手臂,本来想拉对方袖子的。
但奈何宗门提供的这乌漆嘛黑的衣服是短打款,袖口收的紧紧地。
舒长歌躲了一下,避开他的动作,顺着他的意思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垫了块帕子坐下。
“哎,长歌你这也太讲究了吧。”
魏尚看着那块帕子,嘴角抽动,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这么奇奇怪怪的人,但是现在这样的人成了自己的舍友,那就没办法了,只好迁就一番。
澜阎和魏尚,一个沉默,一个叽叽喳喳的分别在他两边坐下,被夹在中间的舒长歌微微皱眉,还好隔着距离不算太难受。
“放心吧,无论坐在哪里上课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听的明明白白的,我们只要找自己喜欢的地方坐就好了。”
舒长歌偏过头去看他,“你似乎很了解这些。”
这一片空地只有蒲团,没有给他们上课的老师的坐席,失去参照物导致进来的人压根不晓得那边是正面哪边是反面,现在这里坐着的人正面反面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