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即动起了碗筷,可面对如此的色香味俱全,于天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连一口唾沫都难以下咽。
“哇,好多好吃的,我可要大吃一顿。”
面对桌上摆放的只是达官显贵最普通的一顿饭,于天表现出来过犹不及的震惊和感叹,他搓着双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没有直接下手,而是面露难色的摸了摸肚子。
“就单单为了这顿饭,我得先腾空肚子,容我先去出个恭。”
于天说完,没有跟殷笑打招呼,自顾的站起来,起身就向帐外走去。
“带客人去御用茅房。”
见到于天的离开,殷笑没有制止,抬了抬手,对着身后的护卫说道。
护卫领命,跟上了于天,那副理所应当的架势,任谁都不会阻拦,因为他脸上写满了,我需要去给他擦屁股的正派。
护卫追上于天,带着他走到帐篷边上的一个小门,于天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茅厕,但富丽堂皇程度,在于天看到的第一眼,就让人瞠目结舌了。
当真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一进到其中,就闻到一股花香。没错,就是花香,淡雅芬芳,没有熏香的腻,没有其他味道的怪,没有茅厕本该有的臭。这里氤氲着是,是一股纯净的,如亲临大自然的清爽。
整个装点更是奢华至极。所有的墙面,都是金黄的颜色,在夜明珠的照耀中熠熠生辉。
拐进去之后,于天看到有几个小隔间。于天推门进去第一个,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欢迎主人。”
只见门后,一左一右站立着两个侍女,每一个打扮的都花枝招展。
更重要的是,她们的衣着,只是将最羞涩的部位简单的遮掩了住,还是用半透明的材质遮掩的,其中泛滥着的若隐若现,给人一种始料不及的亵玩的冲动。
在她们身后,有一个长方条的浅坑,里面同样闪耀着金黄刺眼的光芒。在边上,有一张同样金黄的桌子,上面放置着如丝绸润滑的布条,有羽毛做的逗猫棒,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于天叫不上来名字也不知道用途的玩意。
见到有人开门,两个侍女就要搀扶着于天进来,于天却被吓得连连后退,在她们焦灼热切的目光中,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于天接着打开了第二道门,里面同样有两位侍女等待,只是穿的衣服不一样,但都是同等程度的暴露,哪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人君子,都能够用一根小拇指的力道,将其脱下来。
唯一的不同,是这里有一个掏空底座的座位,是咱们见到的坐便器的一种改装,只见空洞的里面闪耀出刺眼的光芒,让于天不等两位侍女说话,急忙的退了出去。
正当于天犹豫要不要打开第三道门的时候,门轻轻的打开了。
这时于天看到,这间隔间的空间更大,里面放置着的,是一张床。
床中间的部位,有一个椭圆形的洞,边上很是贴心和人性的,用柔软的皮绒垫着,使得你整个凹陷进去,也不会感到一丝的膈应和憋屈。
只不过这个房间,里面有3位侍女,她们穿着同样让情 趣衣服的设计者值得考究的衣服。
其中两位,分站在床的两边,另外一位,则躺在床的下面,从此处只是看到她细长的腿,和顺由此上,隐藏在昏暗和衣服中的神秘。
眼看就要被热情的请进去,于天急忙后退两部,躲开侍女招呼的双手,向着门外奔去。
“你们这里太香了,没有臭味,拉不出来,还是带我到野地里去,自在一些。”
于天出门看到等候的护卫,对着他说道。
他意会的点点头,没有拒绝,起身带着于天,穿过几排帐篷组成的街道,是一片小的树林,于天起身走了进去。
看到于天身影埋在树林当中,护卫并没有死死盯守,而是折身,回到了殷笑身边。
……
“还是挺轻松的嘛。”
于天停下奔跑的脚步,回首望向军营的方向,相比金碧辉煌的厕所里的清香,山间的清风,给予他一种轻松。
于天也庆幸,自己总算是逃了出来,不然那种氛围环境,就能把自己恶心死。
公孙妙无所谓,他唯一担忧的是聂羽,他一身正气和行事作风的坦率,让于天对他有所好感。
但一想到他对公孙妙的毕恭毕敬,百依百顺,让于天又觉得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咎由自取,瞬间对他,就只剩下惋惜了。
于天将这些思绪甩开,稍作休息后,他看向了天边,火红的夕阳正缓慢的向着山头坠入,弥漫上来的,是一股凄凉。
天就要黑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又成了孤家寡人,是无所适从的孤家寡人。
于天不知道为何,他明明顺从了自己的内心,却还是心烦意乱。
或许,跟着他们乌合之众的乌烟瘴气是对的,是自己太清高了,只要自己迈开第一步,总能够近墨者黑的混入其中,找到乐趣?
毕竟有时当你不知道如何抉择而感到迷茫时,随波浊流不失是一个很好的导向。
大部分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从整体的社会来看应该是不会有错的,就像政府倡导的,鼓励的支持的,你看看他们闷头考事业单位,要考公务员为人民服务,这些潮流趋势,总归没错。
或许,我应该回去?
不不不,你看看血狼军的德行,你看看殷笑的朱门酒肉,你问问你的心,想回去吗?
才不要!
他誓死要与这种罪恶,抗争到底。
于天迈步起身离开,刚走几步,忽然他全身紧绷,猛然回头,目光聚焦到了后方。
“要走,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带着颤抖的磁性传来。
于天没有看到那人的长相,只是看到一把,在如夜幕般黑色的伞面上,正开放的热烈,旺盛的蓝色,勿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