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念立马跑了过来，脸上满是不安，双眼泛红：“爷爷你不要念念了吗？”

听集市的人说，被人送出去就不是不要了。

杨至眼中满是怜惜：“傻丫头，爷爷怎么会不要你了，只是爷爷老了，不能一直让你跟着我受苦。”

苏牧之：我也没说我答应了啊，喂？

许念念使劲摇头：“念念不怕吃苦的。”

杨至叹息一声，没有跟她争辩。

她还小，很多道理和世理都不懂。

随后杨至看向苏牧之：“公子考虑得如何？”

苏牧之颔首：“可以。”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虽然我不算是什么大好人，但我可以保证这小丫头可以在我那里衣食无忧。”

“至于丫鬟...就算了，我看她也还算顺眼，要是愿意，我就当她是半个妹妹了。”

为什么是半个？自然是因为苏牧之不是随便的人，承诺不会轻易给出，若真是收了当妹妹，那就是家人了，自己对待家人和外人是截然不同的。

杨至听后大喜，对许念念道：“念念，还不谢谢哥哥，以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会照顾你的。”

半个，是半个！

苏牧之心中喊道。

然而许念念却置若罔闻，只是呆呆地念叨着：“爷爷不要我了...”

一遍又一遍。

苏牧之见状，来来回回犹豫了三次，最终开口道：“念念，爷爷没有不要你啊，他也会跟着一起去哥哥家住哦。”

哥哥两个字，属实有点难说出口。

闻言许念念猛地抬起头，追问道：“真的吗？”

苏牧之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啊，我怎么会骗你呢。”

六岁小孩还是很好哄的。

期间杨至长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被苏牧之眼神示意，强行打断了。

杨老头儿你干嘛，我好不容易哄好的，捣什么乱。

杨至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也不好意思多求什么，原本打算一个人老死病死就挺好，何必再跟着一起去徒惹小丫头伤心。

苏牧之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放心，到了我那，想死可就不容易了。”

自己救他可能有点难，但自己还有个便宜师父呢。

不过对于自己为何要做到这般地步，说实话，他自己也有些不理解。

上一世五年的独自搏杀让他心底始终留有戒备，并且自己确实不算什么好人，顶多是不主动惹事罢了。

“我已经答应你了，那么你要送的礼物是什么呢？”

苏牧之再次安抚一番许念念后，对杨至问道。

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流程嘛，总得走一走不是？

杨至正襟危坐：“一匹绝世好马。”

“哦？”苏牧之一脸惊讶。

杨至见状很满意他的反应，继续添把火：“岳城市面上的上等马优等马，在它面前，就是鸡崽。”

行了行了，我能不知道？

苏牧之心中吐槽，但表面还是得装作很感兴趣很吃惊的样子。

只能说是为了照顾老人家的情绪了。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上一世已经骑了四年了吧？

“那不知这马现在何处？”听杨至吹得差不多了，苏牧之打算结束聊天。

杨至听后有些尴尬，咳嗽一声，“暂时不在身边...”

“不过我知道它在那里，你只要寻着我给的地图去找就行。”

随后杨至对一直很安静的许念念说道：“念念，去把我那个小木箱子拿来。”

苏牧之起身：“在哪，要不我来找吧。”

杨至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小先生坐，东西很乱，你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