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玉清清醒过来睁开眼时,神色中全是迷茫。
这是哪?
我是...谁?
头好痛......
这便是醒来后的三句开场白了。
玉清头疼欲裂,这种凡俗肉体上的疼痛,她几乎是从未体验过。
除了修炼,便是观测,看书,教导,一切都按圣女的标准严格把控。
而圣女,是不容丝毫亵渎的,一但人选确定,就连圣帝都不能随意惩罚。
一阵钻心之痛过后,玉清总算是缓过神来,她缓缓起身,繁琐复杂的帝袍被拖动而起。
环顾四周,如同沙漠。
这也让她更加茫然。
我...是要去哪里?从哪来?
突然,冥冥中似乎有一道感应自东南方传来。
她顿时转身,仅迟疑片刻,就朝那里走去。
就好像她来这里就是要去那边的一样。
于是,她的脑海中只记得朝这个方向走就好这件事。
原本在她身后缓缓沉浮的神轮彻底湮灭,化作星尘,散落在她的后背。
玉清只觉得后背突然一暖,随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让她一时间很是惊慌,乃至于停下脚步,不敢前进。
她突然感受不到一切,听不见,嗅不到,摸不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就连眼前景象都开始忽明忽暗。
惊慌失措的她顿时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赶去。
就好像走到了这一切都会好起来一般。
她虽然感觉不到自己在移动,但却坚定地迈步,眼前明灭不定,但终归没有陷入黑暗。
那远方的指引,如同是一盏明烛,于这雷雨风暴肆虐着的漆黑的夜晚中,安静燃烧。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眼皮开始沉重,呼吸急促,感受不到这一切的玉清只觉得好像有什么要停止了。
但那远方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双眸明灭闪烁间,她似乎看见了...一人。
......
苏牧之向篝火中添了一些干柴火,随后卖力地翻转着其上的火腿,视情况来点幻界这边的调料粉和佐料。
未到三转,辟谷还是不大能的。
在他身侧,常卿卿破天荒地没有跳到他的脑袋上,而是蹲在篝火一侧,流着哈喇子。
她承认,这坐骑烧菜的手段是一流的。
乃至于这些天跟着吃了几顿的常卿卿觉得以前吃的那些异果好生无味,甚至让她一度有些反胃不适应。
同时也更加认同苏牧之说的那句话。
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何不食肉糜?
管他的,真香就对。
“离远点,不热吗你,小心给你尾巴点了。”
常卿卿给了他一个弱智的眼神。
这玩意儿能把我尾巴点着,我当成给你表演个倒立!
心有所感的苏牧之莞尔一笑,同时余光瞥向一侧的一名女子,有些心有余悸。
女子衣袍凌乱,不过由于这长袍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货色,仍旧将其遮掩地严严实实。
不过那三千烦恼丝此刻却率先撑不住了,能怎么随意就怎么随意,劈头盖脸的。
还记得当时苏牧之撇开那些发丝,望清她的脸时,顿时决定还是遮住好。
太丑了?
自然不是。
相反,那又清纯又高冷又仙气飘飘的绝世容颜,任何正常男人看了,只怕都会让人血脉之力蹭蹭地往上蹿,止不住想犯罪。
再加上这随意的躺姿和凌乱的衣衫发丝,你就算去拉个佛法高深的和尚来这里,怕不是他都要直接给你来一句:“阿弥陀佛,贫僧修的是欢喜佛,就不客气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见过她?
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论苏牧之怎么回忆,他都想不起来,同时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