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候，她察觉到了苏牧之那细微且脆弱的生命气息。

就如同风中烛，雨里灯，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

那瞬间，她心中...很害怕。

不是害怕自己后面所要面临的处境如何，而是那种仿佛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害怕。

“怎么了？”苏牧之服下丹药，开始恢复状态。

陈玉清一手下意识地捏着衣角，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也不能叫没事吧...

苏牧之心中想到，没有说。

四周的护卫依旧围着，除了向生去查看岳池的状况，其余人虽然神情悲伤，可依旧合围着，哪怕自己不是对手。

“我们走吧。”苏牧之状态并不算满，但他不打算待了，这周围应该是有跳转的地方。

终归是秘境，怎么可能映照出整个幻界以往的过去？

而且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个地方，似乎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比如现在，他知道了试炼者的源点是什么一样。

很奇怪。

陈玉清没说话，跟在他身后。

苏牧之一步步朝前走，合围圈也跟着动了起来。

百余名护卫，皆视死如归。

“哎。”

苏牧之叹了口气：“行了，我没杀他，别跟着我们了。”

最后的最后，苏牧之还是收手了。

在岳池血条快要见底的时候，生杀领域生生逆转，止住了攻伐之势。

周围护卫依旧默不作声，保持着合围。

苏牧之有些不耐烦了，转头高声说道：“再不让他们滚，我就不客气了。”

他是说与向生听的。

而此刻，向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后方。

他抱着重伤昏迷的岳池，通红的双眼看着像是刚哭完，此时正目露感激，对苏牧之说道：“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前辈......

你可早了我不知多少岁月啊。

“都散开！”

这一句是向生给百余名护卫说的。

人群稍微停顿，应声分开。

苏牧之见状，没有多说什么，朝前走去，陈玉清紧跟其后。

那么，就让他看看。

这方秘境，到底想告诉他些什么。

或者说，这里有些什么？

而就在两人向前走了不足一里之时，他们停下了脚步。

四周景象似乎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像画卷一般被折叠翻转，露出大片的虚无。

很快，这些虚无也消失不见，一片无边黑暗取而代之，遮盖了一切光华。

无尽的黑暗几乎将整片天地都笼罩了进来。

霎那间。

苏牧之向后伸出手。

陈玉清向前递出手。

于是，他牵住了她的手。

左手牵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