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李向歌和赵清欢。
他被嫉恨冲昏头脑,没听清那些人讨论的内容。
──“是三叔带他们做的好事吗?”
── “不是,听三叔说,是他们见义勇为,三叔顶多算是个帮手。”
宋志远不是个例。
台上的叶容蓁他们感觉台下的目光堪比头顶的太阳,甚至比太阳还火辣。
这些人不止目光灼热,还跟看西洋景似的,指指点点,开口说着些玩笑话。
叶容蓁只在思考从哪个方向利用舆论的时候,会考虑其他人的看法,实际根本不在意。
裴九韶同样自我,否则他不会把自己搞成插队的知青。
赵清欢抢房、卖房、搞民宿,见过的场面多了,根本不受影响。
唯一受影响的是李向歌。
她脸色通红,感觉自己这个不听劝阻被迷晕又被救的,纯粹是来混功勋,站在这里心虚极了。
台下,离宋志远不到五米的距离,李四本来还在恼火,想着把放柴的棚子搭得面上光,这会儿彻底认清了现状。
他露出老实憨厚的笑容,压低声音,“今天中午少做点儿饭,我带着老大他们去给知青同志搭柴房。”
李四婶儿身体一僵。
儿媳妇们进门,她才摆脱窝灶间吃剩饭的日子,现在又要过回去了?
不说能不能吃饱饭,她往后怎么拿捏儿媳?
危急之下,她脑子瞬间灵活起来,提起儿媳妇孙大花昨天去找茬的事。
李四呼吸一滞,在心里骂了一通败家娘们,又得让她压着儿媳,就让了步,同意她在桌子上喝稀饭。
李四婶儿不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
她心里窝火,要不是儿媳妇昨天闹知青没得到好处,自己怎么会昏了头,当着大队长媳妇的面找茬?
想到这里,李四婶儿终于想起自己先前尿裤子了。
这么热的天,衣服湿了干、干了湿,她原本已经忘了,这会儿想起来,啪啪两下,拍了拍裤子后面的土。
李四正闷头琢磨,突然闻到一阵骚味,顺嘴提了句,“回去再上茅坑。”
李四婶儿神情扭捏,“不是……”
“这么多人,你想啥呢想,”李四瞪了她一眼,准备说什么,想起先前那些媳妇儿们说的话,脸色忽青忽白,最后脸色阴沉,绿了下来。
李四婶儿心肝乱颤,直到站在台上的支书开口打断。
“喂,社员同志们保持安静,”支书看着下面好奇的脸,高声说道,“因为咱们的社员在路上见义勇为,帮助其他的同志们,咱们清河大队在县里都出名了!”
台下轰的响起掌声。
支书抬手下压,等台下安静下来,接着说道,“亲爱的社员同志们,伟人说过,‘农村是一个广阔天地,在哪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同志们来到咱们大队……”
支书主抓思想,他从最高指示,提起这几位知识青年来农村受教育,再谈到他们见义勇为的举动,为公安同志们提供了帮助,得到这次的奖状和表扬信,号召大家向他们学习。
这是老生常谈,台下的社员对这个流程很熟悉,好在他每样都只提一句,还有公安同志在看着。
社员们接受良好,等他讲完,“啪啪”地开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