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蓁突然抬眸直视对方，好似不经意地说：“杨团长，我们说的是真的，这事牵扯深广，附近又有记者，您应该不想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注意到吧？”

杨团长抵了抵后槽牙，看了眼人群中的宣传员和拿着相机的市报记者，见他们旁边站着一个长得俊俏的男知青，心道完犊子了！

这要是说没点儿准备，山里的傻狍子都不信。

叶容蓁的“准备”裴九韶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往这里看了一眼，扭头对身边的记者说：“你们也看到了，她们情况特殊，除了游泳、上领奖台的照片，别的不好往外发。”

两位记者：“……”

一共三个女孩子，两个参加比赛并拿了奖，你直接说第三个的照片不能暴露就得了呗，还兜啥圈子。

裴九韶无奈摊手：“参加比赛就算了，那么多人关注，没办法，比赛外的日常照片最好不要流露出去，不然——”

部队宣传员对这种程度的保密工作很熟悉，瞅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这么着，咱们先去吃饭，抽空我把涉及到的那些底片处理了……”

杨团长不知道那边的对话，抹了把脸，沉声道：“你这么大胆，就不怕我——”

“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叶容蓁打断李向歌的话，昂起小脸，激动地说：“我们发现这种情况，除了为祖国做事的兴奋，心里害怕极了。”

“可是怕有什么用？我们知道这是国家需要的东西，更怕这些流落到那些人手中！有主席的引领，我们革命青年敢于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我们也不敢告诉大队，怕害了他们。”

赵清欢说完，偷偷扯了扯李向歌的衣角，对方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

“确实很害怕，听红英婶子说那边死了很多人，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要不是干农活、写稿、练武太累，还不知道这个状态会持续多久。

“哦？”杨团长不动声色地问：“既然如此，你们革命青年就没想着告诉革委会？”

不管是回城还是工农兵大学，名额都捏在革委会手中，直接找到那边，或许就能回去了。

回城几乎成了知青们的执念，她们能忍住这种欲望，图的只会更多。

叶容蓁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坦然地说：“现在军管一切嘛，与其等大家开会讨论再不小心泄露消息，不如直接找你们。东西要是真的，还能直接拉走。”

不管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知道这个情报都得去验证一下，万一真的发现了宝藏，就算她们有别的目的，他这边都会尽量满足。

杨团长想趁着大家喝汤的机会，带她们离开，顺嘴问了句名字。

“叶容蓁/赵清欢/李向歌。”

听到某个最近很熟悉的名字，杨团长愣了一瞬，眉心狠狠一跳，这就是战友说的娇滴滴的女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