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者,立天地之正,乘六御之风,处远道之宽,成万世之盛。”
王夫子手持书卷,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叨个不停。
“我们儒道修士啊,最讲究修正气,养文心,无文心不成儒。所以啊,文心便是我们儒道的根本、基础,基础不牢何以言来日?”
上边的王夫子在专心讲课,可台下的学生却未必在认真听讲。
“洛师弟,你的脸好嫩啊,明明是男的怎么还那么嫩滑,好好摸啊。”李秋良伸出手,摸向同桌的洛听荷。
“师兄,你别摸了,王夫子会看到的,你,你先收手再说。”洛听荷俏脸一红,用力拍开他的“咸猪手”。
此时的她在表面上还是个小男生。
“好吧。”李秋良讪讪地收回手臂,捧起一本经书,用作掩饰,“等下课后我们去哪玩啊,有好几个同窗说要去教坊司看看,我们儒生去那里还有优惠呢。”
“啊?不要去那种地方好吗,师兄。我们去些正常的地方不好吗,就比如望云台、方壶山、桥心湖之类的。”
洛听荷毕竟还是个女生,不方便去教坊司这种风月场所。
当然,她也绝对不允许李秋良去这种场所。
“干嘛不去,师弟是不敢去吗?”
“我们还小,就不要去了好吗,我家里人也不给我去的。”
“好吧,好吧,那我们还不如去桥心湖呢。”李秋良刚起的兴致被她打消了大半。
“师兄。”洛听荷扯了扯他的衣袖,指向讲台上的王夫子。
此刻的他面色肃穆,眉宇间清晰可见其因生气而皱起的纹路。
“还请诸位好生听讲,广学经艺、熟读史书。莫要在课堂上嬉皮耍闹!”
其实末一句才是王夫子想说的话,前面的只是铺垫,他实在忍不了自己的课堂上有这么两个人在嬉闹。
“李秋良!洛听书!你们还敢在这里嬉闹?”王夫子边说着边走下讲台,愤怒的目光直视此二人。
当时的洛听荷还叫作洛听书而非她的本名。
“呃,学生知错了,刚刚我们只是在聊些经艺罢了,洛师弟有些听不懂,我正替他解答呢。”
李秋良摸着脑袋,随口编造几句谎言来搪塞王夫子。
“是啊,我们刚刚只是在,在谈论经艺。”洛听荷顺着李秋良的话继续往下说。
“你们当老夫的耳朵是聋的吗?堂堂儒生上课却聊什么教坊司,成何体统!”
“教坊司?哈哈哈哈。”周遭的同窗听后忍俊不禁。
严肃的学堂在顷刻间被笑语声填满。
“砰!”醒木的拍击声传遍课堂。
周遭再无笑声。
“呃,夫子你可能老了,听力下降了,听错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聊到教坊司呢?”李秋良赶忙为自己补救一二。
“不必多说,去门外站着听课!”
“啊?现在可是正月寒冬啊,师弟他身板小,受不得严寒。”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连女生都能站得,男的如何不行?”王夫子执意赶走两人。
“……”李秋良明白再多说也是无用,只好带着洛听荷走出门外。
门外,雪花飘飞,寒风刺骨,连枝头的花朵都耐不住这份寒冷,纷纷散落在地。
“好冷啊,师兄,我,我怕冷。”洛听荷牵着李秋良的衣袖,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