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医院看看了。”司寒抱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就离开学校去了医院。
晌午,司寒拿着一份平平无奇地病历和诊断证明,手里拎着一袋精神类药物,从医院门口又走了出来。
过马路时,眉心微痛,他轻轻揉了揉眼角,这时电话响了。
他一边左右看着马路两旁因红灯闪烁而暂停的车辆,向着对面走去,一边接着电话。
“喂,爸爸?”
“我没事,生活费够用。”
“回家吗,不回去了吧……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嗯嗯,照顾好自己。”
“没有,我现在在学校呢。”
“什么声音,你听错了,没有没有。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挂断了电话,走到马路对面,转身沿着人行道,期间要下石梯,走过一条不短不长的隧道。
司寒总是习惯在走这段路的时候戴上耳机听着歌。
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自顾自地走着,走了很久很久。
在不远处,他看见一个小孩儿蹲在那里,逗弄着什么东西。
司寒正好经过,瞅了一眼。
那个小孩儿把头转了过来。
司寒浑身颤栗,因为这个小孩儿,他没有脸!
准确的说,是没有五官。
那无脸怪就这样望着他,不一会儿竟凝结出一副与他相似的脸庞。
司寒一惊,怪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这也不是在做梦啊。
随后司寒的脑袋一阵刺痛……又开始了……
往事如幻灯片般,又在脑海中一张张闪过。
在他刚踏入小学一年级那年,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他的爸妈就去了外地打工,留下他的姨妈照顾他和他的哥哥。
那时的他常常把盼望父母过年回家,勤奋学习,考出一份又一份高分答卷,那时的他常常仰望别人趴在父亲肩膀或者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同龄人。
有一件事司寒记得很清楚,小时候他认识过一个叔叔,那个叔叔很爱种花种草,每次他放学都会用自己喝水的瓶子帮叔叔浇花。
后来那个叔叔似乎搬走了,给他留下了一个木牌牌,他一直带在身上。
司寒没有童年,他小时候喜欢望着天空中的星星,一颗一颗地数着,他也很少笑,在一个本应欢声笑语的年纪,他过得并不快乐。
但他不说,他的家人、老师只觉得他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
在初中,他在县里的初中读书,成绩依旧名列前茅,不过总会有一些调皮的学生恶作剧整蛊他,他总是以自己的方式还击,或者冲上去拿自己的拳头说话,每当班主任叫来对方的家长进行批评时,他觉得对面阿姨的眼睛很怪,嘴里虽然道着歉,但是有一种在鄙视他家里没人管的意思。
他染上了忧郁,他的家人、老师只夸他相比于同龄人更加成熟稳重。
再后来,高中他依旧被努力学习、追逐梦想之类的观念灌输,他只会学习,偶尔会因为一份成绩单半夜躲在被窝里痛哭流涕,然后第二天红着眼继续麻木地做题。他也羡慕那些天资聪颖的同学,身上总洋溢着一种他渴求的自信。
他经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又无能为力,有时候又常常对着窗户和镜子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