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后,我提出要走,他张了张口,却是没挽留。
我知道,尽管他表现得义愤填膺的样子,但我和他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以前他是旬阳官二代,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而我是个名不经传的小混混。
现在他更牛了,又成为了青山天花板的独子。
而我,感觉还是个名不经传的街溜子。
是的,街溜子,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是准确。
黑社会?算吗?不算吧!
商人?我怕是也没那个经商的天赋!
游走在黑白之间的这种人,当然,只是对于我来说,我称呼自己为街溜子。
在酒店的第三个夜晚,没等来阿香和毛哥的电话,倒是等来了一通敲门声。
“谁!”我警惕地问道。
“是我,猛哥。铁掌!”
我听后从窗帘后走了出来,赶紧上前开门。
门一打开,看见铁掌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哭了出来。
他本来年纪也还不大,三十五六,那会儿他也经常和我们嘻嘻哈哈的。
可看看他现在这样,进了局子里几天。头发恨不得白了一半。
脸上更是有种饱经风霜的沧桑感,而且他有非常严重的黑眼圈,应该是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了。
我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顺带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儿吧!”
他没吱声,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进了屋,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给他兄弟一个交代,也是给我的兄弟一个交代。
“老掌,对不起,铁林和铁树的死我有责任。”
他嘴唇颤抖了下,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你放心,陈深被我轻易割喉了。而且,陈建明我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听完这句,他眼眶一红,眼泪顿时溢了出来。
但他没哭哭啼啼,只是掉眼泪。
“猛哥,我们兄弟四人只剩下我和铁塔了!”
我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你能为铁林和铁树报仇就够了!我就只想听陈深那杂碎的下场!”
这我又何尝不明白呢,他一是怕我还念及旧情,不忍心对陈深下手。
但他还是不了解我,对于叛徒,我绝对零容忍。
第二的话,他是怕我因为陈建明,不敢动陈深。这就有点儿多虑了,陈建明把陈深送给我,那不就是让我杀他的嘛!
我唏嘘了一阵,到楼下买了几罐啤酒上来。
和他走了一个之后,我开口道。“老掌,铁林的遗体这会儿还在医院太平间。至于怎么处置,我想你是他们的大哥,等你来安排!”
他犹豫了会儿,“我要带我兄弟回家!”
“小树没了,现在铁林又没了。猛哥,我!”
我摆了摆手,举起手中的酒瓶,“敬他俩!”
“好!敬我兄弟!”
“铁掌,至于钱这一块你不用担心。我给你一百万!算是对铁林和铁树的补偿!”
他听后咽了咽口水,当然,我丝毫不觉得这钱给得多。
而他,咽口水的原因也绝不是这个。
“猛哥,你不用给我钱,铁林和小树也不会要你的钱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是给你,我也是给铁林和铁树,我给伯父伯母!”
他没什么反应,之后我们俩也没再提及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