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低垂着眼眸，不再看易风眠，他知道他的这一番话有多么的伤人。

小院又陷入了寂静。

“何止，那些鬼子为什么要追你？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易风眠突然又问了这么一句。

何止捏了捏拳头，没有开口。

“何止，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才故意那么对我的。”

何止听见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易风眠，这个姑娘果然很是聪慧敏感，果然瞒不过她。

或者说，这一切是他的刻意为之，他并没有想很好的隐瞒，他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情绪外泄的人，尤其是作为情报人员，情绪管理和表情管理都是得过严格的训练的。

可易风眠不一样，这是可以牵动他心绪的人，或者说他的潜意识里，在易风眠面前，他就是可以放纵一些，他想让易风眠看透他，包容他，理解他。

易风眠看着何止这样的表现，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一脸严肃的看着何止。

“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何止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确，他不能说。

易风眠了然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好，那你告诉我，你做的事情对老百姓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好事。”何止这次是坚定的给出了回答，他对于自己的行为和组织有明确认识，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就如他的宣誓一样，他会为了这项事业奋斗终身，这是人类最伟大的事业。

“好，既然你说的，我就信你。”易风眠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我也想做出一些贡献，我想让那些鬼子滚出我的国家。”

想着那些鬼子在中华大地上的累累罪行，她捏紧了拳头。

看着面前神情郑重的女孩，她的眼神里闪着光，他知道她是认真的，他心头猛然一松，这种灵魂上的契合让他忽然没有了紧绷和束缚感。

没有国哪里来的家，既然她已经被他牵扯进来，也没有因为这些事远离他，那他们就一起携手奋斗吧。

他想起他之前看到的一则事迹，D国的两位革命家情侣，李卜克纳西和卢森堡共赴断头台的故事，这样的灵魂伴侣，同志，他感觉自己找到了。

这是他的幸运，但是他不希望，他和她最后共赴断头台，他希望易风眠可以看到黎明的到来。

“好。”何止深深的望着易风眠，眼神的情愫翻涌，坚定的回应，这里面是他深情的承诺。

易风眠通过他的眼神，感受到了何止的心意，她这才缓缓的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两人在这个小院里相视而笑，氛围温馨，两人的心也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