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知府看到金御史被一个丘八打了,顿时也火了。
一拍桌子指着顺子大骂道:“大胆武夫,你怎么能当众殴打朝廷命官,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张梵这时笑了。
“以下犯上?他一个小小的御史言官,七品官而已,我们这位顺子可是副百户,从六品,比官衔,我们顺子副百户可还高半品,怎么就以下犯上了,郭知府,你用的是大明律里的那条律法,或者说,你投降了建奴之后,用的是建奴的律法?”
说到最后,张梵一脚踹翻面前大堂案,桌案上的官印,文书,案卷,签筒,笔架惊堂木等散落了一地,把那些降了建奴的大小文武官员吓得赶快跪在地上,不断的喊着饶命。
郭知府没有下跪,自己堂堂正四品的文官,怎么会给武夫下跪,文人的傲骨还是有的。
张梵看到郭知府还站在那里,昂着头,一脸的傲气。
“郭知府这文人的傲气还真的令本官佩服,不知道昨天投降建奴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有傲气。”
郭知府不屑的看着张梵,然后说道:“张指挥使大人,不要一口一个投降建奴,我们那不是投降,我们是保全全城百姓,是曲线救国。”
张梵听完也笑了,还特么曲线救国,你以为你是贾队长吗。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是难为郭知府你们了,那城里死的上千百姓,被劫掠走是十数万财产又怎么说,谁来负责,谁来弥补,难道是郭知府你吗?”
张梵语言冰冷的说着,越说越冰冷,越说越让人胆寒。
郭知府也听出了张梵言语中的杀意,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张梵说道:“你···你···。”
张梵冷着脸,一步步走向郭知府。
“怎么,郭知府又想说,本官也以下犯上,老子正三品,你是正四品,老子大你两级,说吧,当初为什么投降建奴,你们的回答决定你们的命运,谁透露得最多,谁就能活命,那个金御史,你先来说说吧。”
说完,张梵拔出腰刀,直接戳进地砖,片石做成的地砖直接被击成碎片。
这一幕又把众官员吓得脸色惨白。
不禁让他们想起那个传闻,就是这个张梵痛恨降军的传闻。
“张大人饶命啊,我们也不想投降的,但是建奴围了开封城,我们不降不行啊,是郭知府,是他说要救自己儿子的,他决定投降建奴的,我们只是跟从。”
听到金御史的话,其余的官员纷纷点头。
郭知府气得指着金御史和那些指责自己的官员大骂道:“你们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东西,建奴进城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卑躬屈膝的,使劲献殷勤,又是献家财,又是献女人的,现在却在这里指责本官,你们还有一点读书人的脸皮没有。”
郭知府的一席话,却没让这些官员有丝毫愧疚,反而是更多的指责。
“郭知府,建奴能进城,还不是拜你儿子所赐,还有你金御史和严佥事,要不是你们三家的公子出城被建奴俘获,我开封城也不会开城投降。”
一个开封府的招讨官却同时揭发郭知府,严佥事和金御史三人,这个招讨官是个武斗派,也是被关起来的那批人之一,所以他现在恨死了这三个投降建奴的家伙。
一旁准备做透明人的严佥事听到自己被点名,顿时大惊。
老子躲一边可啥都没说,没事你提老子干啥,于是慌忙跪在张梵面前说道:“张大人啊,下官是不同意开城投降的,但是我只是个武官,没有话语权,只能点头同意,张大人,请你相信我。”
但是严佥事的一番话却引起其他被关武官的一致抵制。
张梵可没空听他们扯皮,站起来说道:“行了,都别吵了,大概什么请何况我也听出来了,大家等会儿都去旁边录份口供,如果没问题,就签个名字,投降的这些人,本官就先带去京师,让陛下来决定他们的生死,大家先回去,安抚民众,做好城防,建奴的援军怕也要到了。”
张梵让这些开封城的文武官员先回去,他实在没心情听他们扯皮。
开封城的官员都离开后,剩下的三个投降建奴主力还留在知府衙门,等待张梵的处置。
“顺子,把他们关起来,走的时候一起带走,带下去吧,多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倒胃口,对了,把他们三个的家人一起带走,一家人嘛,就要整整齐齐。”
顺子乐呵呵的叫上两个兄弟,一人押一个就出了知府衙门。
高起潜这时说道:“张大人,你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这三人都是朝廷命官,没有三司的羁押令和内阁的罢官令,是没人能带他们离开开封府的。”
张梵摇摇头说道:“现在开封这个情况,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们这种人是绝对不能留在开封的,投降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留不得。”
高起潜对张梵是言听计从的,反正只要跟着张大人,就有立不完的功劳。
“还是张大人考虑周全,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咱家会将这事原原本本的上奏到陛下哪里的。”
张梵点点头高起潜说道:“高公公这赶了一天路,想必是累坏了,早些歇息吧,建奴援军怕已经在来开封的路上了,不休息好,明天可立不了功劳了。”
高起潜听说又要立功了,笑嘻嘻的说道:“那张大人也早些歇息,可不要累坏了身子,那咱家先去歇息了,各位明天见。”
高起潜乐呵呵的走了,留下的张梵和李岩以及一众宁海卫的武官。
按照骑哨传回来的消息,建奴北上的援军一千多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