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您这次麾下有多少人。”
吃饭时,卢象升好奇的问了问张梵,这次有多少人马。
张梵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还真是得花不少钱啊。”
卢象升刚才进营地时,就看到随处可见的大锅熬的是大块大块的肉汤,还有白面烙饼,还有白米饭。
这样的伙食,别说正规营兵,就是天子脚下的京营,怕一年也吃不上几顿这样的伙食。
“我这五千,只有两千是正兵,还有一千辅兵,两千民兵,不过清一色的都是轻骑兵,也没有辎重,所以行军速度很快。”
张梵喝了一口肉汤说道。
卢象升可看到前面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要造成这样的战果,没有三五万人大战个几天,是死不了这么多多人的。
古代都是冷兵器对砍,正面实打实的厮杀,其实有时打上半天,也死不了几个人,伤亡主要在溃败时造成相互推搡,踩踏自己敌军从背后追杀,才会死那么多人。
但是这个勇武伯说他只有五千人,而且只有两千正兵,对面阵地少说一两千尸体,再加上数量不少的伤兵,这一仗,对面损失起码在四千人左右。
二千正兵打崩对面至少万人,打死打伤三四千敌人,这要不是吹牛,就是瞒报了军队数量。
“伯爷,您这二千正兵的战力也太恐怖了吧,我这手里几千天雄军,一仗能斩首数百,也已经是极限了。”
卢象升想知道这两千正兵是怎么打的,这么好的战绩。
“哦,我那两千正兵没参战,上阵杀敌的是我那两千民兵和那一千辅兵而已,根本用不着我那两千正兵。”
张梵一句凡尔赛,把卢象升给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辅兵也就算了,起码还有点战力。
你的民兵也这么牛吗?
“伯爷,你就别说笑了,民兵不就跟民夫一样吗,哪有战力。”
卢象升肯定是不相信的。
“骗你干什么,我的辅兵和民兵都是按正兵来训练的,单论战斗力,我的民兵比很多边军还强,更别说辅兵了。”
张梵端起一杯酒,敬了卢象升一杯。
卢象升也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卢大人有所不知,我登莱五地当初被陛下划到我的管辖,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朝廷是一两银子也没拨过给我,没钱练不了兵,所以就将辖区内的青壮集中起来,趁农闲时进行军事训练,至于饷银,只有出征时拿和正兵一样的,平时是没有饷银的,不过下次扩军时,他们这些民兵将优先录取。”
听张梵说完,卢象升突然恍然大悟。
“对啊,这样既保存了有生战力,又能剩下军费,平时不打仗时,根本没多大花销,要是有战事,又能马上组织起来。”
卢象升摸着胡须,笑着说道:“伯爷,您这个方法还真得不错,能用有限的军饷,养数倍的战兵,要是这个方法向整个大明军镇推广,那来贼军和建奴鞑子张狂的机会。”
张梵摇摇头说道:“这种方法虽然省钱,但是要在大明推广还是很难的,我的民兵家里,至少二三十亩土地,首先满足他们吃穿不愁,他们才会卖力的训练,卢大人,您觉得,大明其余军镇能做到给自家民兵都分土地吗?”
卢象升摇摇头,不要说其它军镇了,就算自己的大名府,自己想从那些富甲豪绅,王公贵族手里分土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卢大人,你们赶了一天路,想必累了,对面还有数万贼军,明天必有场恶战,所以卢大人也要早一点歇息。”
说完,叶枫也就告辞了。
另一边,孙传庭的人也在黑水峪另一个入口等待了,不过一整天山里的贼军却一直没来。
陈惠义抚摸着胡须,也是好奇的说道:“白谷兄,这高迎祥拥兵数万,却窝在这个黑水峪中,实在太蹊跷了。”
孙传庭也奇怪。
“不管了这个高迎祥耍什么花招,明天都要进山和高迎祥决战,这次一定要逮住这个贼首。”
陈惠义说道:“要不今晚派人潜进去,先探查一下情况,毕竟对面数万人,我们这边才二三万,还大部分是卫所兵。”
孙传庭点点头。
“行,就依你的意思。”
很快的,一行五人的夜不收趁夜潜进黑水峪,贼军所在的那片山地中。
一直到后半夜,五人才在一片空地看到贼军大营。
“邵哥,这么大的营地,没十万,也有八万人吧,一眼都看不到头。”
一个夜不收看到远处那巨大空地上的营地,灯火通明的,不由得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被叫做邵哥的,是这个夜不收的队官,四十多岁的老兵了,做夜不收已经十几年了。
他一看这营地规模,也大概估计出了贼军人数。
“妈的,这么多贼军,看来明天是一场硬仗啊,去看看,能不能抓个舌头回来,再怎么也要弄点情报回去交差吧。”
两个夜不收点点头,很快隐没入黑暗中。
一队五人的贼军正在刑法边缘巡逻。
“妈的,今天一天就吃了两顿粥,撒几泡尿就又饿了,听说对面是宁海卫的张梵,人家吃的是炖的大块大块肉汤和白面馍,而且还敞开吃,妈的,真想去对面当兵。”
一个贼军边巡逻,变抱怨着。
“是不是真的,不过今天确实看到对面吃饭时,在喝香喷喷的汤,还吃白面馍,以前没从贼时,吃不饱,想不到加入义军了,还是吃不饱。”
另一个贼军也说道。
“你们可小声点,被队官知道了,就是鞭子伺候。”
另一个贼军好心提醒到,但是想到香喷喷的肉汤,他也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他们属于新兵,说白了就是炮灰,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干,但是吃饭时,就是一天两顿稀粥,还不管饱,上阵时冲最前面的那种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