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和洪承畴具体在酒桌上商议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第二天送走郑芝豹时,洪承畴是满脸的笑意。
南直隶周边县府的官员,将领还有那些致仕回家的休官们,看到南下清军声势浩大,而南京城好像弹指一挥间,就灰飞烟灭一般时,内心那叫一个激动。
尤其那些致仕或是被罢官的那些官员,又开始不安分了,觉得自己重新回到朝堂的日子又到了。
于是纷纷将头剃了,连夜命人赶制满袍,穿上后,就要去见洪承畴?
洪承畴对这些罢了官,致了仕的官员没什么大兴趣。
这些狗东西为什么被罢官他洪承畴清楚的很,不过自己以后坐稳江山,还要靠这些人,所以随便派了两个随从官员去接待他们。
这些致仕官员带着钱财,带着家丁来投靠,还声称,能够煽动百姓一起投靠。
洪承畴听到后,激动的马上亲自接见了这些人,钱就是爹嘛,自己几十万军队,没银子可不行。
洪承畴摆好宴席宴请这些过气官员们。
晚会上,这些官员一个个谄媚的,向洪承畴和那些亲军将领们频频示好。
“洪督师,如今大清国一路势如破竹,而这南京城则撑不了两天了,我们先祝贺洪督师为大清国立下赫赫战功,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大家以前都同朝为官,希望洪督师能向大清朝廷引荐,这些都是一点小心意,还望洪督师不要拒绝。”
领头的一个老者拿出一沓惠民银行的银票,这是现在大明最安全,最守信用的钱庄了。
看到几十万两白银的银票,洪承畴脸上不见什么欢喜之色,相比钱财,权利更吸引洪承畴。
“各位同僚客气了,这里是军营,而且明天还要打仗,各位先回去,至于官职,各位放心,只要拿下南京城,官职随便各位挑。”
那些火气官员高兴坏了。
“洪督师放心,我们这就各自回去,虽然不在朝堂为官了,但是在地方上,还是有些威望,回去后,就煽动百姓归顺新朝,洪督师是大忙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多谢洪督师款待。”
一群人连磕带拜的离开了洪承畴的军营,营地外是排成长龙的运粮队,都是这些过气官员组织送来的劳军物资。
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物资,洪承畴他们喜上眉梢的,看来这是民心所向啊。
第二天一大早,史可法和黄道周他们就登上了城楼。
看到外面早已经列好阵的清军,比起前一天,好似更加庞大一般。
“史大人,你看对面是不是又有我南明降军加入了,这样下去,这南京城,怕是守不住了。”
黄道周颤抖的手指着对面军阵,问一旁拿着千里镜,看向对面的史可法问道。
史可法虽然是文官,但是作为兵部尚书,比一般文官对军事上的事要更了解一些。
他在千里镜里看到清军队伍里,有左字旗,还有刘字大旗。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湖南左良玉和庐州刘良左的部队。
“难道连左良玉和刘良左都投降清军了吗?我汉家江山,真的保不住了吗?”
史可法念叨着,内心一片悲凉。
黄道周也听到了史可法的话,忙接过史可法手里的千里镜,也望向对面。
“那……那是……是皇上,是皇上!”
黄道周惊呼道。
洪承畴这边,隆武皇帝朱律键正跪在阵地前,一身的皇袍早已经破烂不堪,一同跪着的,还有护送朱律键出城的几个官员和武将。
“隆武皇帝,你去劝降吧,让黄道周他们开城门,只要南京城开了,我洪某一定放了你们几位的。”
洪承畴对跪下阵地前的朱律键说道。
朱律键对着洪承畴就是一口唾沫,骂道:“狗贼,枉你是个汉人,居然帮助建奴攻打我大明江山,你这样的狗东西,必定被后人唾弃,遗臭万年,狗贼,有本事就杀了朕,朕是不会劝降的。”
洪承畴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然后说道。
“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对我来说,你还有用处,不过这几个就……。”
说完,洪承畴对着身后几个军兵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军兵拔出腰刀,就将几个武将砍了人头。
另外几个文官吓得脸都白了。
放大刀举在他们头顶时,有两个文官吓得连忙对洪承畴说道:“洪督师洪督师,我降了,我降了,别杀我,我去劝降,我去劝降。”
大学士王铎、都御史唐世济看到大刀悬在头上,那还顾得上什么骨气不骨气,忙磕头求饶。
洪承畴扶起二人。
“既然二位如此上道,那本督就留下二位性命,只要能劝降南京官员,本督给你二人记头功。”
王泽和唐济世哆嗦的站起来,看到皮笑肉不笑的洪承畴,他俩感到后脖子都发凉。
“二位请吧,本督在这里等候二位的好消息。”
洪承畴对他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二人去城下劝降。
二人相互看了看,叹口气,迈着哆嗦的步子,往南京城下走去。
“祖可法,把你们的火炮推开去,对准他二人,要是胆敢逃跑,立刻炮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