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哥哥让她学文。
她明白哥哥的意思,她的文科成绩比理科好许多,而且地理是她最喜欢的学科,基本每次都是班上最高分,她不想放弃。
可是……
她已经不能和哥哥一个班了,现在就连选文理科也要分开了吗?
……
道笙胡思乱想了许久,觉得有些口渴,干脆起了身,去厨房找水喝。
谁知厨房灯竟然亮着,鹅黄色的灯光昏暗缱绻。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有人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喝水,修长的手指握着玻璃杯,一身奶白色睡衣尤其温柔。
道笙给自己倒了杯水,水声惊动了他。
傅白榆喝水动作一顿,回头,眉心微蹙,“你怎么还没睡?”
“我也渴。”道笙倒了满满一杯,走到他身边,和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咕嘟咕嘟喝下去小半杯,才缓解了嗓子里的干涩。
她仰着头喝水,傅白榆比她高出一个头,于是不可避免地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
她喝水时是闭着眼睛的,红艳艳的小嘴张开,他能清楚地看到粉嫩的舌头。
或许是刚从床上起来的缘故,一头漆黑长发显得有点凌乱,有一缕还调皮地钻进了她的睡衣领口,与她瓷白的肌肤相配,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傅白榆轻抿了一口冰水,目光延着她的腰肢弧线徐徐落下。
夏天的睡裤很短很轻薄,只能遮到膝盖以上十几公分的位置,她的双腿在昏黄的灯光下中瓷白润滑,再往下是小腿处,形状优美得如同藕节,精致小巧的脚踝骨散发着如同珍珠般的润泽。
奇了怪了,明明喝的是冰水,却像是在喉咙处迅速发酵似的,延着喉管一直灼烧到了五脏六腑。
傅白榆本就是因为脑海里某种画面迟迟挥之不去才起来喝水试图让自己清心寡欲,结果这么一看……
傅白榆赶紧移开视线,又喝了一大口,却觉得比刚刚还要口干舌燥。
偏偏道笙一点看不出他的异样,还凑过来惊讶地盯着他手里的玻璃杯看。
杯子里还有尚未完全融化的冰块,寒气蔓延了杯身,连他的指尖都沾染了薄薄水珠。
道笙肠胃不好,平时再热再渴喝水都只敢喝常温的,惊奇地问:“哥哥你喝的冰水啊?不冷吗?”
虽说现在气温也有三十度,但这可是在室内呀。
“不冷。”傅白榆强压下某种愈发熟悉的冲动,故作淡定地转移话题,“为什么睡不着?”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她,只有失眠的情况下才会半夜起来找水喝。
道笙放下杯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哥哥,我想选理科。”
傅白榆神情温凉,“理科不适合你。”
“可是——”
“如果是为了我,”傅白榆转头看向窗外,凌晨的深夜没了车水马龙,远处的街道只有一盏盏路灯还在工作,“笙笙,你不需要这样做。”
道笙不由得低下头。
原来哥哥早就猜到了。
“我的意思是,”傅白榆见不得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轻叹了口气,抬手揉揉她的脑袋,“玫瑰花不需要长高,王子会为她弯腰,你不需要奔跑,爱你的人从不介意千里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