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甄寒冷声呵笑。
这笑声引起陵周的注意,问道,“你习得是灵力,抛开出身不谈,起码算得上是半个修仙之人。苏九晨是修仙界年轻一辈中最有前途的仙门弟子,要是他真的死了,你就这么丝毫都不在意?”
甄寒摇头,“世间万物,凡是活的、有意识的,哪个不是亦正亦邪的。我修的是灵力,但我却不崇尚修仙界那套苍生为上的法则。苏九晨死与不死,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陵周低头失笑,重重搭着他的肩膀,“直到刚刚,我才觉,小三爷你很有真性情。”
甄寒挑眉,冲他默契笑之。
北丘的山河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看起来更宽广有力些。没有南边什么婉约婉转那一套。
修仙界还真被甄寒说准了一点,再没有什么有关于三宗或其他的消息传到北丘。
祁婴在书房随意打开一本簿册,簿册上有进阶级的妖法教程。他翻看两页,便合上书。这得是陵周多小的时候才会看的册子。上面的妖法,简易程度极其枯燥乏味。
他又从书架中抽出一本有关乐理的书籍,刚是用心认真看了一页,便就觉头昏脑涨。
只可惜,他身处北丘,萧含在天九城,他不能见上一见。要是能见到面,他非得问问会弹琴吹笛的萧含,那些乐理,他究竟是怎么看进去的。
古往今来,妖界妖尊,有哪个是精通那些风雅的?细细算来,也就独有萧含这一朵奇葩。
他袖中掉出景传镜,离开洛书宗之前,他留下了九死醉尺和孤灯七卷,唯独带走了景传镜。
他脑海中闪过一眼苏乐的模样,心尖突然有些酸麻。
一声叹息后,他还是使用了景传镜。这是时隔一个月以来,他第一次使用景传镜。只不过,他并未用景传镜窥探洛书宗的一切,要是让苏乐察觉到他还偷摸的关注他,指不定心中那些还没烧成灰的情意又复燃且浓厚了些。
剪不清,理还乱。不如弃之,一了百了,万般不扰心间。
他用景传镜窥探的是白月宗——梓陌处。
半月前,他得知梓陌被筝月囚禁施以酷刑后,并未直接用景传镜窥探。他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要是他因梓陌做出什么事情,那反倒陷梓陌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