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眉梢眼角处神情坦然,解释道,“阿婴误会了。我没有气恼。”
他望着祁婴胸口方向,温声问道,“胸口可好些了?”
祁婴应声,但仍是道,“你若要看,自己直接看便可,不用问我。”
苏乐莞尔,颇有无可奈何之意。他解开祁婴衣裳,亲眼看见他伤口处结了痂,方才稍许安心。
房门处传来叩门之声。
祁婴听这突如其来的叩门声,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再怎么样,他如今在岐山出现,并且在岐山苏乐的住处出现,若是被现,苏乐难免会因传言而失信仙门。大敌当前,若失信,军心便不稳。
苏乐冷然出声,“何事?”
祁婴听苏乐这语气,不同于平常的清冷,如今语气中有几分平日里没有的厌恶。
这种语气倒是让他有几分吃惊。
门外之人有稍许的错愕与无奈,同时气愤亦也是有之。筝月皱眉蹙眼,“只是不知苏乐仙宗歇下没有。”
祁婴挑眉——这还用问么?夜半三更,就算是还未歇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什么闲聊的趣味。
苏乐督见祁婴的些许懊恼,不由觉得好笑。他低声道,“你气什么?岐山敢来此处的女子就只有她一人,潭安郡里陪你左右的女子,可不下十人。”
祁婴这倒是几分羞愧起来,怎么听都怎么觉得他是那个负心汉。
门外筝月催的紧,只又问道,“苏乐仙宗?”
苏乐似雪窖冰天,语出伤人,“夜深人静,筝月仙宗孤身一人,公然在男子房前叫扰。若无急事,筝月仙宗你还是多有自知知名,知其不妥,明日再言吧。”
筝月立于门外,消减了大半的热忱,像是被人从头顶浇下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浑身打了个冷颤。
祁婴瞧见窗棂处那窈窕的身影忽地一颤,暗自忖着,这岐山到底是寒夜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