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后背强烈的刺痛。
祁婴身子前倾,后背被一道强烈的光冲击。
两人从空中坠落摔到在地,砸向地上柔软的草坪。他紧紧的抱住慕茗,背对着佛光,尽可能的将身子挡住佛光,护住他。
玄冥锁喉的锁妖丝忽而松开,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抵着地面,一只摸着自己有几道鲜红伤痕的脖颈。
筝月放肆大笑了两声,眉目中尽是得意和抖擞。
她飞身跃至祁婴身旁,居高临下,如视蝼蚁。
银白色的长剑指着祁婴的胸口,她眼神中带着几分阴冷和恨意,满是快意又咬牙切齿说道,“祁婴。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
祁婴的喉咙处有强烈的血腥味,胸腔疼痛,像要裂开。
他注视着她,费力问道,“筝月。我的这一身修为,可顺手好用?”
筝月闷哼一声,一剑刺进祁婴的胸口。
她握着剑柄左右旋转,听着剑刃在他的胸口搅动的声音,她凌冽笑着,笑容冰冷刺骨,如寒风蚀骨。
祁婴伤口处流血,像是雨水浸湿了前襟。
她脑海中晃过一瞬曾在漳曲堡的光景。她想起苏九晨,但就只一瞬,她立即恢复镇静。
她嚣张刻意道,“好用,当然好用。平白无故得了你上仙的修为,怎能不好用?”
像是为了掩盖对往日情分的犹豫,她此刻的眸子越发冰冷。
她嫣然一笑,妩媚明艳,低喑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不过……祁婴,你没想到吧。不光是你,连我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数百年,你还是栽在了岐山。”
“上一次是因为苏乐,而这一次是因为慕茗。可是不管哪次,你都是为了男人。祁婴,你到底是多缺男人,多下贱,才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凉风刺骨,常青的树木枝叶在风中摇曳。
还有几月,天气就要转暖。
可此刻岐山上的一切生机,仿佛就要在此刻终结。
仙门众人赶到筝月身后,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眼中灵光微闪,不加掩饰。抓到祁婴,心情又怎么能够故作镇静毫无波澜。
筝月俯着身子,附在祁婴耳畔,“前世你抢走苏乐,今世你抢走我父母。祁婴,你以为你将你满身的修为都给我,你就不欠我了么?”
“苏乐那样好的人,怎么就独独喜欢你这样的人。”
慕茗是头一次遭受到霓彩佛光的威力,尽管他被祁婴好好护住,但他仍感到体内妖力的不断流失。
明明妖力流失有如抽筋剔骨,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他想,还是妖力流失了好。最好,他这辈子身上都不再有任何妖力。
他手上的血腥,他杀过的人,他害过的祁婴,最好,都可以因为妖力的流失而让他内心得到暂且的救赎。
祁婴见慕茗神情恍惚,脸色无任何血色,瞳孔涣散,毫无生机。
他忽然心中有些害怕,喊道,“慕茗……你、你坚持住。慕时还在的,你师兄还在。只要活下去,你迟早有一天会见到他。”
“我……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一定可以问萧含要人。”
“还有,我半年前酿了坛醉花红,再过些日子,就能喝了。”
筝月仰头大笑,随即将剑从他胸口拔出,一道凌厉的剑刃光芒闪过祁婴的眼眸,朝他刺去,喊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活下去?你今天连自己都活不下去。”
慕茗举全力将祁婴推开,他背对筝月,这把银剑直直刺进他的胸口,佛光照在他的背后,他感到全身疼痛,像是身体被一个庞然大物一丁一点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