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周回神,当日在潭安郡,他发现阳山君也不见了踪影,就用景传镜看了岐山飞烟殿殿外的境况。
他注视着苏乐,陈述道,“苏乐仙宗正站在飞烟殿外,似乎是在看当日绑着慕茗的寒铁铁柱。”
祁婴从榻上起身,陵周就赶忙上前扶他。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景传镜上,尽管此刻他的眼睛看不到一丝光亮,但是凝视景传镜时,他似乎带着一种暗自较劲的坚定。
他温热的手紧握着陵周的手腕,“刚刚景传镜中有人说,苏乐受了重伤。”
陵周蹙眉,抬头看着祁婴这一脸寡淡,顿时分不清这话的真假。
不等陵周说话,祁婴又说道,“陵周。你说,他那样厉害,仙门没有人敢为难他,萧含也不舍得害他。可是他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陵周端详着他,看他眼睛澄亮有神,又扶着他往景传镜方向走近了两步,揣摩问道,“尊上,那你觉得苏乐仙宗是怎么受的伤?”
祁婴忽的停住了脚步。
他的情绪不着痕迹的转变,丝毫没有波动的眼神直直落在陵周身上,态度凝重的质问道,“所以……苏乐是真的受了伤?”
陵周错愕了刹那,等反应过来自己被祁婴套了话的时候,又听得祁婴一句,“听汲玉说,卫垣已经去了阳山?”
陵周立马应声,“尊上,阳山君的确回了阳山不假。”
听毕,祁婴的右手随即重重落在了陵周的肩上,他低声假笑了声,“陵周,你刚刚的反应告诉我,苏乐的确受了伤,阳山君的确回了阳山。”
“你我感情深厚,互为知己数百年。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从来骗不了我,有些事有些话,我只要问一问你,你的反应迟了,或者你突然难以启齿了,那和告诉我真相又有何分别?”
祁婴半是威严,又半是神情沉郁,缓缓道,“干脆,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也省得我费心费力、胡乱猜测。”
陵周踟蹰半晌,陷入两难。
他道,“尊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苏,眼下还是养伤最为要紧,其他的,自有他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