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婴差些脚滑未站稳,不用说他都知道,这一地水渍的罪魁祸首绝对就是这个夫诸。
他刚想转身去数落这个四角鹿,就看见他那一张人畜无害且温润如玉的脸。
他憋了老半晌,硬是没想到原来神兽夫诸所修炼成人形的模样,竟然还真有几分别致。
寻常的神兽妖兽能修炼成人形的都在少数,就算能修炼成人,多半也奇丑无比。
这是因为不管什么神兽还是妖兽,它们大多自身长相就不出挑。好似陵周的爱宠蛊雕,若它能幻化成人,那样貌估摸着就不是一个丑字能概括。
不过,若是三界有个美男排行榜,凭夫诸的样貌,当是前十有名。
“你就是夫诸?”
祁婴端详着他,“你既已修炼成人形,丹丘城大开后,你直接回敖岸山就是,何必水漫临漳城,弄出水灾?”
夫诸毫无凌厉之色,平缓道,“人界百姓常传我夫诸为妖兽,我无论到哪,哪里就会水满为患。既然我夫诸已经是妖兽,那我水漫临漳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何况,若非人界百姓污蔑我为妖兽,我也不会被那妖君抓到丹丘城,更不会被关数百年。”
他平淡道,“说来也好笑,我在敖岸山苦行修炼,但却迟迟未修成人形,但被关在丹丘城不过几年,就已幻出人形。想来我这神兽还真担得起妖兽之名。”
祁婴见夫诸毫无悒郁之色,说出来的话寡淡如水,根本一点都没有被囚数百年的怨愤。
他直接问道,“你说你在丹丘城被关了数百年,那你怎么一点怨气都没有?”
想他前世被囚岐山圣地,百余年间受尽世人冷眼,因他妖界元气大伤,又被苏乐明面上弃如敝履,若非这些原因,他前世死前也不会生出怨怼之气,今世也就不会有萧含的存在。
若他能和夫诸一样,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怨气产生,三界也不会徒生祸端。
夫诸饶有趣味看向他,“我和你可不一样。”
祁婴蹙眉,“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