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驯庶术,我会想法子解除。”
言罢,陵周丝毫不拖泥带水匆忙离去,留下颀长干净的身影,最终身影愈渐渺小,直至消失眼前。
甄寒暗自纳闷,但联想起前日夜里阴差阳错的肌肤之亲,脸瞬间就红热起来。
他打开随身的折扇一股脑的给自己扇风散热,只道自己是中了邪。但不知为何,这中邪却能让他心生悸动,好似看周遭万物都觉生动起来。
回了岐山后,白月宗宗主果不其然责罚了甄寒,他恨铁不成钢关上门来当着妻子的面辱骂他,并毁坏陵周名声道——
“妖天生低人一等,别有心思。你天真无邪烂漫看人家风度翩翩,实则人家背地里肮脏龌龊不知行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这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何物。你怎会被妖界的妖君给蒙蔽了双眼,不知对错还当着众位长辈的面不管不顾直接将人劫走。”
“你可知若非我同其他二位宗主打了招呼,现在你甄寒早就成了仙门各派的众矢之的!”
白月宗宗主扶额无奈,气恼至极,他指着甄寒继续说教,“我拿着我这张老脸求着他们不要将事情散扬出去,这事情就算是过了。你日后给我好好在宗内闭门思过,切莫再和妖界那些下九流的人沾惹到一块。”
“否则,就算是父亲我,也护不住你!”
甄寒眸中坚韧,脑海中隐隐浮现陵周的模样。他眼中的陵周,温润玉质当如是,未遇逼迫之事,也未必会身怀戾气赶尽杀绝。
他在仙门多年,有关妖界恶毒狠厉的话听得多了,倒也不将这类话多当回事。
更何况,他还是坚信……那个肯化为原形载他一路的男子,和他在路上的夜色中看遍星辰,在大阿山上共赏朝霞的男子,他定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父亲,我既未滥杀无辜,也未涂炭生灵。我自认为自己并没有行差踏错过半步,又何须闭门思过,更何须让父亲你来护我?”
“大家不过只是出身不同罢了,抛开妖与人的身份,大家的所作所为哪里曾有一丝半点的差别?”
甄寒眼神凌厉露有锋芒,想起他回白月宗时并未看见那些在临漳城城郊被陵周将魂魄打出体外的师兄弟。
现在的宗内一片祥和,和他偷偷下山时无异。
他后知后觉,冷着声音难以置信道,“这些年,我最厌你们道貌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