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杜鹃啼血,昼夜悲鸣。
怀中的温度还犹在,但却再无生机笑意。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祁婴呆愣在原地,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他直直低头看着鲜血浸染的土地,紧紧、紧紧的握住苏乐的手,再是整个人都将他怀抱在内,低头无声的呐喊和哭着。
陵周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祁婴,看到他身子在颤抖,低下的头慢慢抬起,再是突然听到一阵仰头后的奔溃哭声。
“啊……”
“啊……”
“啊……”
陵周不忍,别过头去,双手握起沙包大的拳头,隐隐愤怒。
甄寒瞧着祁婴现在的模样,脑海中忽而闪过从前自己的模样。他以前,也在华长山这样痛哭流涕过。
什么三界道义,什么守护苍生,什么妖和人不得善果,这些他都痛恨至极。
三界道义和苍生如果都容不下两个有情的人,那又有何资格去要求他们去守护?
苏乐的鲜血还未凉透,染上墨玉戒指上的珠玉。
墨玉坚质温润、色重细腻,鲜红血液滴到玉质上时,并未从墨玉的表面滑落,反而是被墨玉吸收。
墨玉戒指释放出封印在内的妖力,光芒大展。
释放出的妖力幻做许多漆黑如墨的流光,流光在空中盘旋几道,再是一齐灌注到祁婴的体内。
这些来自苍泽之地的妖力进入人体时,会产生撕心裂肺的痛苦。
可祁婴此刻全然没有察觉到妖力进入体内的痛,或许是因为他此刻早已痛不欲生。
“祁婴,你说这是算苏乐杀了自己?还是算你杀了他呢?”
萧含眉眼戏谑调侃,杀气弥漫,即使亲眼看见祁婴拿到了苍泽之地一半的妖力,也丝毫没有忌惮之意。
“萧含!你不要太过狂妄!”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是你步步紧逼,才害得三界生灵涂炭,才害得这世上之人人不人鬼不鬼,才害得妖界明明能不至于这么动荡不安现在却有无数人赌上身家性命!”
祁婴彻底奔溃,叫嚣谩骂着。
他用妖力将踏浪剑的手柄吸到手心,拿着踏浪就开始朝着萧含袭去!
天光黯淡,电闪雷鸣。
万物已在黑暗中辨不清颜色,狂风起落叶卷。
天地世界仿佛归于许久许久以前的混沌时期,好似一点生机都没有。
这时,趁萧含无力分身时,丁黎立即拿出孤灯七卷,将还在黑暗中不辨方位无法攻击的妖们,尽全力的引入法器中。
而黑暗中,两股妖力互相交织,厮杀的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