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宋天华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时,大门却被人敲响。
老爷子暗骂一声,扭头就往自己房间跑,却被一个长相阴柔,皮肤白皙的少年拦住去路。
对方一脸忧郁的看着宋天华:“亲家公,我心里苦……”
这人正是王骄阳的亲弟弟,王皎月。
他小王骄阳两岁,本来是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性格,但后来被马文才勾引,硬生生的给掰弯了。
无奈兄长和父亲竟然反对自己的这份爱情,甚至为此还将他困在府中,隔三差五就给他安排相亲。
说是相亲,但其实就是约上个有名望的家族,让人家带着女儿上门做客,母亲带着他偷偷去看一眼,然后逼他喜欢那家的女儿。
这些女子一个个都矫揉造作,说起话来一点水平都没有,跟他彬彬有礼,英俊潇洒的文才兄没法比。
王皎月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根本无法喜欢那些女子,但见得多了,王家二老也开始着急,后来竟然也不管他喜不喜欢了,见过了,就逼他娶其为妻。
王皎月每每都以死相逼,他怎么会在文才兄不知道的时候,随便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呢?
文才兄虽然有妾室,但他一直没有正妻,王皎月知道,那个位置,是给自己留的。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王骄阳离家去学习为止。
王骄阳已经娶妻,并且还亲自上过战场,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官职在身,自然有单独的府邸。
可谁知某次在朝堂上,一个文官说了一个非常晦涩的词语,他听不懂,于是便与那人打了一架,将人双腿都打断了。
圣上便下令,拿王骄阳不识礼数,没有文化做文章,让他回炉重造,去书院学习文化。
自从王骄阳一走,王皎月就有了地方躲清静,再加上嫂子在这个时候,恰好生病,简直是太贴心了。
怕父母再给自己安排相亲,王皎月每天都以“哥哥不在家,自己要替兄长照顾生病的嫂嫂。”为由,赖在王骄阳家里,直到天黑透了才走。
后来王家多了一个宋天华,他就开始拿老爷子当树洞,每日缠着他诉苦。
于是那个工具人嫂嫂,每日不但要伺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吃饭穿衣,还要拿自己早就好利索的病,为这两人的偷懒当借口。
宋天华对于王骄阳那什么所谓的爱情嗤之以鼻,他是现代打磨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王皎月口中那个情郎是拿他开涮,利用他呢。
虽然如此,但也没去打碎年轻人对于爱情的幻想。
男人又如何,他自己开心就好,谁会在乎他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毕竟没人能代替他开心或者伤心,那为何还要管他喜欢的是男或者是女呢?
就这样,宋天华被迫听了整整一下午的诉苦,好说歹说,才勉强在天黑之前将人哄走。
王皎月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将军府的门,看着门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一阵阵的无所适从。
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忙碌个不停,谁又能懂的他的悲伤呢?
橘红色的夕阳,温柔的洒在整个街道,温暖着所有人,却独独没有给他半点温度,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街边的小贩在欢快的叫卖,不远处的街道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全世界好像只有他不快乐。
这么想着,王皎月心里就越发堵的难受,怔怔的立在将军府的门口,好像将自己当成了一座石像似的。
但他这个状态只持续了五分钟不到,就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繁华的叫卖声被一阵马蹄声打断,街上的行人看向声音的源头,只见两架马车驶来。
拉车的是几匹高头大马,车辕上各自坐了两个人,他们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远远看去,只觉得两人瘦的惊人。
马车缓缓停在王皎月面前,头车的两个车夫跳下了车,看都没看他,转头对着前面的那辆车厢鞠躬道:“主人,将军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