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变化之流畅，看的赵程程乐不可支，她以手作枪，幼稚巴拉的举到谭少轩太阳穴的地方，虚虚的朝他“开了一枪”，后者只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嗡的一声，久别重逢的剧痛又开始在脑中翻搅。

他小脸一下子就变得煞白煞白的，看起来还怪好玩的，赵程程也没让他痛苦太久，片刻后，就收回手来，象征性的吹了吹指尖。

谭少轩只感觉又痛又沉，还发晕的脑袋一下子就恢复清明，再看赵程程的动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寻思了半晌，他又凑过来，声音压得不能更低的问道：“你这是……是什么啊？”

赵程程神神秘秘的眯起眼睛，转头凑到谭少轩耳边装杯道：“我，你员外姐，不是一般人。”

说着，她还撤回来一点，笑嘻嘻的欣赏了一下谭少轩变化无常的表情，然后又继续凑过去道：“开学那天，算我欠你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干嘛无缘无故打你一顿，还给你烟灰水喝？你以为姐的烟灰水，是一般人能喝的到的？”

谭少轩：“！！！”

这回都不用赵程程撤回去，谭少轩不可置信的撤回脑袋，瞪大眼睛向她表达自己的震惊。

这次真让赵程程装到了，她愉悦的咧开嘴笑道：“不用问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你那个不痛不痒的小脑瘤好了就行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那个脑瘤，其实吧……你不动弹它，它也不会长，一辈子都不会影响你。

顶多就是没精神，经常头晕，时不时死机，然后脾气暴躁，浑身发麻而已，要不了命，你该活多少年，还活多少年，其他的不影响。”

谭少轩：“……”

谭少轩：“顶多？而已？不影响？？？”

他这么一问，搞得赵程程有点尴尬，掩饰性的干咳两声后，她又大咧咧的摆手表示：“哎呀，你纠结这些做什么啦~~~你不要跟我抠字眼嘛~~

啧，你还瞪，你信不信你再瞪我，姐让你脑子里那玩意怎么走的，就怎么回来！”

谭少轩闻言当即秒怂，眼神一下子就温顺了不少，笑嘻嘻的插科打诨道：“嘿嘿嘿~~~~员外姐大气，我哪里会瞪你辣，我尊敬你还来不及嘞，我要好好谢谢你了辣！

姐姐我爱你，姐姐；姐姐我很崇拜你的，姐姐；姐姐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哦。”

赵程程被他恶心的浑身又开始起鸡皮疙瘩，嫌弃的退出去老远：“喂，你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离我远点，去去去，回去。”

谭少轩没忍住，噗嗤一声又开始笑，还贱嗖嗖的故意膈应赵程程：“好的姐姐，我爱您姐姐。”

赵程程：“……”

赵程程：“滚犊子！”

越是接触的久了，赵程程越发现，谭少轩这小孩能处，别看小伙子岁数不大，之前还总是处于一种狂暴状态，但等他的毛病治好了以后，就能看得出来人品了。

小孩贼会来事儿，离得多远，他看见你的时候都要跑过来打声招呼；赵程程的大事小事，只要他知道了，就会被他当成正事，不是帮忙出主意，就是直接帮忙解决；脑瘤痊愈的事情，他知道赵程程不愿意告诉自己，再好奇都不多问哪怕一句；说要罩着赵程程，第二天就立马告诉所有跟着他混，或者还没跟他混的人，以后见到赵程程要打招呼，还得把这个女的当成他谭大少一样尊敬。

谭少轩能当上这个校霸，甚至还在周围都打出那么大的名号，也有一部分那个脑瘤的功劳。

正如赵程程所说的，谭少轩的脑瘤长得不是地方，会压迫到神经，时不时会让他狂躁、烦闷、眼前发黑、浑身发麻、脑袋时不时还会感觉异常剧烈的疼痛，痛到不想活了那种。

这熊孩子这么作，都没有被他得罪过的人悄悄干掉，就说明他家里也是有点背景的，再加上他干架的时候不要命，够凶，够狠，不怕疼，脾气也古怪……

负负得正，这么多巧合的加持下，他竟然也像黄尧一样，混成了个孩子王且不说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他们是个什么标准，只在这些象牙塔里的少年少女看来，他算是相当牛掰的了。

一个整天被这么捧着的小伙子，偏偏就没有偶像包袱，人家就是能拉下这个脸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挂着一脸谄媚的笑容，对赵程程叫姐姐。

二狗子来串门的时候，谭少轩甚至还没皮没脸的跑去喊狗哥，连黄尧的冷脸他都不在乎，还自来熟的跟人家勾肩搭背，跟人家开玩笑，甚至还跟学校里好几个被他欺负过的学生道过歉，还解释过自己之前无故动手的原因，不知道他私下里是怎么跟那些学生说的，但结果就是他得到了所有人的原谅……

这种人，不是真的性格开朗，就是心眼子多，城府太深，赵程程看不出来他是哪一种，但唐豆却用一种满是欣赏的语气赞了一句：“能屈能伸啊……小孩有前途。”

从那以后，赵程程每次看着谭少轩对自己露出那种没心没肺的无辜笑容时，都下意识的后背一紧。

谭少轩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赵程程有点怵自己，不但没有收敛，跟赵程程保持让她舒服的社交距离，反而更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时间长了，赵程程还真感觉没有那么犯膈应了，唐豆不想让自家闺蜜被一个熊孩子吓到，便也没有在提醒过。

这边谭少轩消停下来了以后，就凸显出别人作妖了。这段时间就连林墨都消停了不少，除了依然针对阮冰冰以外，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了，唯一突出的，就是腰间……咳咳，唯一突出的，就是姜宁了。

这姑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就跟林墨走的很近了，然后两人似乎还加了好友，频繁的私聊，谭少轩说动不动就看见两人同时低着头用手机打字，然后还对一下眼神，怀疑一定是在密谋些什么。

一段时间过后，就发现姜宁开始明里暗里的撮合赵程程跟林墨，只要被姜宁发现了赵程程的行踪，就总是能让她偶遇林墨，还会出现各种巧合的事情，就连英雄救美的戏码都有，要不是赵程程看过两部以上偶像剧，还真被他们给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