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冰冰离得老远,还扯着赵程程的胳膊隔空捧哏:“喂,我这是命运使然辣,你们多看几本书就会知道,她上辈子肯定是我种的花,这辈子才会这样……矮油!很痛耶!你干嘛啦?”
:“痛???你居然还能感受到痛觉?”赵程程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原来傻瓜也是有知觉的啊!”
赵程程一直觉得,自己的脑回路已经够与众不同了,没想到还是天真了。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
这几个女生的脑回路似乎跟正常人不大一样,跟她也不大一样,却诡异的能互相同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圈子?
行吧,她勉强能理解,但是……好吧,她不能理解,而且是非常不理解。
越想越上火,赵程程双手扶着额头,眯起眼睛,皱着鼻子,一副标准的黑人问号脸,手指一下一下,重重的点着软冰冰的头数落道:“我特么一天到晚为了你这条狗命,就骑在车上满街跑,不用下来了是不是?
啊?说话呀!你是不是没觉得你自己很危险,你踏马现在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反复徘徊你知道吗?
阮冰冰自知理亏,也不犟嘴,就借坡下驴,顺着赵程程刚才的话一个劲咧嘴傻笑,还时不时的吐吐舌头装可爱,要不是她长着一双总是透露出精明的眼睛的话,就活脱脱就是地主家那个脑血栓十五六年都没痊愈的傻闺女。
赵程程都被她这死出气乐了,一个劲的揉着自己一脑袋被头盔压得乱七八糟的乱发,翻着白眼骂道:“呼……艾玛,气的我脑瓜银子疼……阮冰冰,我告诉你,你丫再往道中间跑,我可不救你了,就让你丫直接创死!创稀碎!!!”
阮冰冰低着头,眼皮往上翻,自以为非常隐秘的抬眸偷看赵程程的脸色,然后趁其不备,噌的一下跑向门口,刚才还一口一个脚疼的,这会儿又健步如飞了。
:“草 !”这次一个箭步跳到门口,揪住阮冰冰后脑勺上的头发,然后又打横将她夹在腋下,拎回了几个女生之前的座位上,又是引得阮冰冰带来的那四个奇葩尖叫个不停。
赵程程看着那几个大傻妞互相拉扯着衣角跟胳膊,兴奋的来回晃悠,还用一种不知怎么进化出来的,属于她们自己的独特语言系统进行加密交流,就一阵无语。
与此同时,方才赵程程为了打牌而开的外挂,神识通话申请的场外指导张家林也是看的直摇头。
寻思了一会儿,张家林实在不忍心看自家好基友被这群熊孩子荼毒,忍不住劝道:“老赵,要不……咱把这对二缺放弃吧……我,这几天多出去跑跑,搞不好还能再遇见一对……”
赵程程轻叹一声:“毁灭吧,朕累了。”
张家林想了想,将自己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并邀请好基友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来办事,赵程程却担心如果自己不在家,阮冰冰作为一个还在任务栏上发光发亮的女主,一言不合会把自己作死。
想了想,她突然咧嘴一笑,将胳膊底下的女孩放回了她之前坐过的位置上,然后在几个傻妞哦、哦、哦的加密交流中,蹲下身子,捧起了阮冰冰的脚丫子……
然后……在咖啡厅里几乎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坏笑着一把摘掉了对方的关节,直接给人整脱臼了。
阮冰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失声尖叫出声,赵程程却露出了一个格外变态的笑容恐吓道:“嘿嘿嘿~小菇凉~~~不要迷恋蜀黍~~~蜀黍是会打人的呦~~~”
阮冰冰痛的眼泪都冒出来了,赵程程却没有给她止痛治疗的意思,而是挂着一脸变态杀人狂的笑容,歪头指指身后的咖啡店门道:“嘿嘿嘿……小菇凉~~~今天的事,再有一次,我就拿你祭天,听见了吗?”
阮冰冰眼泪汪汪的瞪着她:“你……”
赵程程压根就不给她机会说话,而是将垂到胸前的耳机塞回耳朵上,再将皱巴巴的丝绸衬衣底边重新塞到裤腰里,转身就推门而出,骑上她新买的大摩托,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她没有回到别墅继续打牌,而是去了机场,将口袋里的扑克牌预存,自己买了一张通往张家林那个所在地附近的机票。
张家林目前的身份,是某个山上道观里的小道士,目前14岁,正是公鸭嗓还讨狗嫌的叛逆时期,但他的神志好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已经不会被这点不痛不痒的激素所影响了,可同门的某位师姐可就不一定了。
据张家林说,这个门派似乎并非是弄虚作假,却也真真假假,门派的名声流传在一些比较小众的圈子里,有些人遇见困难后,会出钱请门派里的人来帮忙,就像高窈窈一样。
找到他们的人,有些是真的遇见问题了,有些则是心理方面的原因作怪,他们都照单全收,遇见真的,就帮忙处理,遇见假的,就做场戏,给人解了疑心病,让人心里舒服一些后,再瞅准时机递上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的名片。
接一单就足够整个师门的人吃一年了,本来也没多少人,再说大家都是道士,很少嫌弃生活贫苦,更不会为了攀比而买一些昂贵的衣服,除了吃喝跟必备的生活用品以外,就没有其他开销了。
张家林的师门所在的位置,也不止有他们那一个门派,几个有着真材实料的门派也会有一些业务上的冲突,但这些道家的人大多都会互相谦让,争取让这些濒临灭绝的技艺得以更好的流传下去。
本来大家还挺和谐的,突然有一天,政府突然下达通知,说他们门派所处的山头被开发商买下,要建成景区,还说这块地原本就是白给他们住的,他们没有产权,以前是没有跟他们计较,现在有人出钱买地,上头自然不会拒绝。
听闻此言,众人都看向掌门,后者却默默的低下了头,温声送走了来下达通知的工作人员,什么都没对徒弟们解释。
那人说的对,这块地确实是政府白给他们住的。
别看他们住的地方破旧,但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古董,大几十,甚至上百年前就已经有了,后来城市划分地区,领导们不忍破坏这些老物件儿,所以只建设了城市,没去理会这座深山里的孤独道观,他们这才能一直赖在这里。
玄学上的生意,从来没人讲价,但也没有那个有钱人能倒霉到天天见鬼,虽然一单吃一年,但一年也不一定能有一单,几个门派,今年你一单,明年我一单,不愁吃喝,但也拿不出钱来买山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