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虚弱的声音宛若一颗小石子，在这片凄静的空间内荡起了涟漪。

顾夜寒有些怔然，在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顾夜寒不可置信地扭头，一双猩红的眼睛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眸子。

相顾无言，那一瞬，像是从生命诞生那刻延续到现在这般漫长。

“枝……枝芝？”顾夜寒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还有些失而复得的惊喜，情绪的翻涌复杂，让顾夜寒瞳眸的猩红更是加深了几分，“你……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难不难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我去叫医生。”

顾夜寒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一双无措的手在空中划来划去，看上去有些可笑，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叶枝芝的眼眶有些湿润，眼前的男人瘦了，也邋遢了不少，短短几日，已经很难再将他和记忆中那个矜贵的男人结合在一起了。

“哥哥，不用忙了，陪陪我吧。”刚苏醒的叶枝芝身子还有些虚弱，开口说话的声音就像飘渺无间的烟，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消散一样。

“好……好……”顾夜寒一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听话地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还是怎么了，竟然坐空了，像个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接触到坚硬地面的顾夜寒还有些懵。

“噗……”叶枝芝一声轻笑，才引得顾夜寒回过神来，顾夜寒一脸自若地重新站起来，坐好。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中，只是两人的眼神都没有离开双方的面庞。

“瘦了。”

“你也是。”

“憔悴了。”

“你也是。”

“你长胡子了，变丑了。”

“嗯，枝芝还是一样的美。”

“好了，骗你的。”

“我没骗你。”

“哈～”叶枝芝打了个哈欠。

“困了，要不要继续睡觉？”

“睡不着，躺的有些久，没有睡意。”

“好，那就不睡，哥哥陪你。”

“我躺了多久？”

“七十三小时四十八分五十六秒。”

听到这么精确的时间，叶枝芝有些惊讶，心头一颤，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叶枝芝看着顾夜寒眸中的血丝，有些心疼的问：“哥哥，你多久没睡了？”

顾夜寒本来不想让少女担心，想说自己刚睡醒，但是对上少女那双透澈的眼眸，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嗫嚅几下，才缓缓吐出：“哥哥不困。”

叶枝芝一脸的不信，但是也知道男人是不希望自己担心，也就没说什么。

叶枝芝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说：“有些困了，想睡觉。”

顾夜寒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明明刚刚才说不困，但少女的心思，他多少猜中了几分：“好，哥哥就在一旁陪你。”

“哥哥也睡。”叶枝芝定定地看着顾夜寒。

顾夜寒摇摇头：“哥哥不困，就在你身边。”

叶枝芝心尖一动，好像明白了男人为什么不要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