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玉藏锋赶回纯阳观的时候,纯阳道人头七都过了好几天了。
道门不似儒门那般讲究厚葬,观中已经不太看得出办过丧礼的样子。
玉藏锋神识一扫,没有找到师父的身影,只发现几位师兄在一处偏殿中祈福诵经。
这处偏殿是纯阳观供奉牺牲弟子灵牌的地方,五师兄、六师兄、八师兄的牌位便在其中。除了牺牲的弟子,活着的弟子的命牌也统一放置在这里。
玉藏锋一下就发现了比师兄牌位更高一阶的地方,多出了一块新的灵牌,是师父纯阳子的。
纵使已有心理准备,玉藏锋此时仍是难以接受,飞掠而来的身形踉跄,跌跌撞撞闯进偏殿,扑倒在地。
“师父……徒儿来迟了啊……”
玉藏锋泣不成声,压抑许久的悲伤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冲虚挥手,让前来禀报有人闯入纯阳观消息的弟子退下,看到小师弟哭泣的模样,亦是不由悲从中来。
……
“师父他老人家无疾而终,羽化含笑,师弟你要节哀,不可悲伤过度,七情伤神。”
半晌,二师兄冲和开口宽慰,伸手扶起玉藏锋。
“师父安葬在哪里?”玉藏锋红着眼问道。
和尚圆寂多火葬,道士羽化则多土葬。
不过土葬也有多种方式,对于高功法师,多选择坐缸或立塔。
纯阳道人不认为自己有多大功绩、功德,吩咐弟子如民间正常棺葬即可。冲虚等人遵从师父遗愿,将其葬在了纯阳观后山。
玉藏锋知晓坟地之后,当即纵身直奔后山。
纯阳道人墓前,玉藏锋双膝跪地,滚烫泪珠又是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处!
“师父,徒儿……”
玉藏锋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临到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剩无语凝噎。
冲虚本想着让小师弟一个人独处,冷静冷静,毕竟这种事别人劝说起不了多大作用,还得靠自己走出来。
但一日夜之后,仍不见玉藏锋回来,当即遣弟子去后山寻找。
结果弟子来禀,后山空无一人,小师叔早已不见踪影。
……
就在冲虚急忙派众弟子找寻玉藏锋的时候,他却来到了一处寺庙山门。
只见他披头散发,眼底泛红,手中狮头宝刀拖地划出火星,一身气息暴戾中又透着森寒。
玉藏锋早就从魔吞兽谱中拿出了菩提金箭,但却锁定不了一箭要射杀自己,害得自己连师父最后一面都见不上的‘凶手’。
既然找不到,那就不要怪自己搞牵连了,反正都是你们佛门的人。
而玉藏锋如此不加掩饰的举动,自然也惊动了寺庙中的僧众,一时涌出众多提着戒刀、降魔杵、水磨禅杖的佛修。
“大胆狂徒,竟敢在佛门清净地放肆!”
“孽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在佛祖面前忏悔思过!”
这些和尚高高在上惯了,说话自带三分傲气,张口狂徒,闭口孽畜。
玉藏锋眼神冷若寒霜,将死之人罢了,他哪里会和这些人多计较什么。
“哈哈哈哈,一日三千斩!”
玉藏锋手中狮头宝刀微动,刀芒纵横四方。
“杀!杀!杀!”
玉藏锋一声狂喝,摇头甩发,极招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