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并不平滑,带着些许小小的疙瘩,但是苏盏却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显然是暮在把控着力度。
尽管如此,苏盏还是觉得很羞耻。
这是什么小黑屋play的前奏!
好在暮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只是单纯地想束缚住少年,让他不再挣扎,然后终于把那碍眼的辫子解开了。
“我记得他经历的所有事情,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是不知道我做的事情。”
暮的语气里带着自嘲之意,这样听起来,他确实像一个坏事做尽的恶魔。
苏盏听到暮说的话,愣了一下,突然间觉得小可怜牧斯更像大冤种了,连另一个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这样说的话,其实就意味着只要暮出来了,牧斯就陷入了暂时的沉睡,不能实时知道另一个自己在做什么。
暮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根细细的皮筋,是早上圣代王后和侍女给他扎辫子的时候用的皮筋,苏盏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就看到暮的指尖燃起一小簇幽蓝的火焰,顷刻间那根皮筋就燃为灰烬,了无痕迹了。
苏盏的一声“别”还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暮干坏事。
他算是明白了,牧斯就是乖崽,暮就是坏孩子。
都不省心!
暮终于满意,嘴角的笑意带着些许恶劣的意味,看向苏盏,原本以为少年会更加讨厌自己,结果却发现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厌恶,只是带着些许的……幽怨?
暮:?
暮指尖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
“我把它毁了,你不讨厌我?”
你会讨厌我吗?
你会害怕我吗?
你会逃避我吗?
暮嫉妒着另一个自己可以和苏盏越走越近,可等到他自己和苏盏接触的时候,却像一个不懂怎么去爱人的孩子一样,以低劣的小把戏来吸引少年的视线,他不想承认的是,他还带着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如果让少年讨厌上自己的话,其实也会讨厌上另一个自己吧?
谁都别想得到少年。
但是暮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是,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却迥然不同。
他和牧斯一样,都不想让苏盏和千鸟国的腌臜之事扯上关系。
无论是哪个他,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苏盏,只想保护住苏盏的安全,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苏盏没搞懂暮为什么要把这皮筋烧了,但他还是回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
少年眨了眨桃花眼,此刻他的长发没有了皮筋的束缚,辫子已经松散了一些,变得些许凌乱,配上那一张精致的脸,有种慵懒又惊心动魄的美丽。
是黑夜想要留住的光。
苏盏又看了眼暮的手,感受到自己现在被困在这个小台子上,恐怕不让暮如愿以偿的话,他是不会松开藤蔓了,于是直接摆烂:
“好吧,我生气了,快重新给我扎一个。”
其实苏盏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真心实意的意味,毕竟他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头发全弄打结了,那一定会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