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经得住一个人的挂念细想,一细想,件件皆藏着委屈与不平。
叶听澜强迫着自己,不去想关于花子渊的一切事情。
可是越是这般,强迫自己不声不响,不牵不挂,她的心底却愈发生起一抹慌张。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两月光景,只知道因食不下咽,寝不能寐,她整个人清瘦得如同一个纸片人。
正月初十。
花子渊大婚之日。
叶听澜自恍恍惚惚中醒来,早膳时,不小心摔碎了一只碗;喝茶时,不注意烫伤了手;明明平坦的长廊里,她重重的摔了一跤……
她好似犯了小人一般,这一日过得十分不顺。
夜里,看着天上的一轮似圆非圆的明月。
她突然莫名感慨起来:人的手只有这么大,握不住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余生即便并非你,此生一程已足以。
眼泪便在她轻声说完最后一个字时,悄无声息的滑落。
“郡主赠我:且以喜乐,且以永日。为何自己却偷偷躲起来,落泪?”
一个声音蓦地响了起来,声音很温柔,温柔到能感受到他心底深处那一抹悲凉。
然而,就是这温柔,却在叶听澜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巨浪滔天。
“你……怎么在这里?!”叶听澜一脸错愕,明眸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她不敢相信他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郡主期望我在哪里?”花子渊满目深情的凝视着叶听澜,眸中波光粼粼。
“今日是你的喜日,你现下应该……”叶听澜眸中有水雾渐渐升起。
“此时此刻,郡主期望我在花前月下,洞房花烛?”花子渊打量起眼前清瘦诧异的叶听澜,眸中多了一丝心疼。
“我……我只是期望你成家立业,琴瑟和鸣,儿孙满堂……”
叶听澜越说,声音越小。这话虽是她真心的祝福,可是多少是掺杂了些她的酸涩在里面的。
“郡主还真是事事为人考虑。”花子渊忍不住嘲笑了起来,他笑她心口不一,嘲她口是心非。
自他离开南靖起,有关叶听澜的大小琐事,都有人快马加鞭传送给他。
每日里,他最盼望的,便是南靖传来的叶听澜的日常琐事。
每日里,她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笑了几次……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叶听澜听闻他要成亲时的落寞,以及收到喜礼时的神态,再到后来茶饭不思的近况,他都只晓得明明白白。
“子渊,你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叶听澜很是不解,花子渊难到真是因为放不下自己,才逃婚来了南靖?
意识到这的时候,叶听澜的心底明显升起了一抹喜色。
“有件事,我必须亲自过来,告诉你。”花子渊的目光突然有些冷厉,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