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大家又归于正常生活,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雅楠现在也恢复了正常上班,这周她上下午班,早上就能在家睡懒觉。
舒清和最近学得用功,他自己想了个好办法,把练字本拿来抄写笔记,加深印象,加上冬天不好行事,他累积了一本子的字,他说,现在是雅楠欠着他的。
昨晚雅楠洗完澡出来,就被他抱着还了一晚上债,得亏是今天上下午班。
雅楠醒来,已经晌午了,她收拾一番又吃了点东西,懒得做午饭,就拿出毛线和钩针,打算给三嫂家的小侄儿钩几个男孩子戴的帽子。
这钩针还是上次三哥过来,照着雅楠画的样子给她用木头量身定做的,表面也被磨得光滑,一点倒刺都没有,雅楠觉得这比自己在现代用的所有的钩针都顺手。
是的,三嫂刘翠花生了,就在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生下了梁家第四代长孙,雅楠本来是有些失望的,不过想着自己之前都给准备的小姑娘的东西,没来得及失望太久,就开始给小侄儿准备男孩儿的衣帽。
小帽子本来已经勾了一半,雅楠手法娴熟,没多大一会,就快要收尾,这会舒清和也回来了。
舒清和进门,还是像往常一样,先放下饭盒,从身后抱了抱小媳妇儿,又进卫生间洗手,再出来吃饭。
雅楠还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感觉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了?”雅楠放下手上的活计,来到卫生间门口问道。
“没事儿。”舒清和强颜欢笑。
“到底怎么回事?”雅楠严肃。
“是有点事情。”舒清和丧气道,本来自己还没想好处理办法,也没想好怎么和雅楠讲。
原来,舒清和那个牺牲的战友,舒长康家出事了。
舒母张菊花去年冬天上山砍柴,摔下了山。
老太太一直没回家,孙子小解放找了隔壁邻居,邻居又找了村长,村长这才召集村里人上山找,找到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回家后坚持了几天,还是去了。
老太太走后,两个女儿回家奔丧,但都不愿意养那孩子,说是这孩子命硬,一出生就克死了亲妈,又克死了亲爹,现在又克死了亲奶,两个姑姑都不敢带他回家,任由他自生自灭。
村里人虽然觉得他可怜,但都信了他命硬的说法,没人敢养他,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就自己住在那破旧的房子里,家里的粮食吃完了,就去山里面找野菜野果子吃。
还是村长看他可怜,想起之前舒清和留下的地址,写信到部队,几经波折,信今天终于送到了舒清和手上。
“所以你想领养他?”雅楠听完他的讲述,猜测道。
“也不是领养,我想接他出来,先照顾着,有合适的人家,就让人家领养。”舒清和挠着头,他自己还没想清楚怎么处理,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孩子接过来,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战友的孩子受这样的苦。
“这样不好,他现在应该本来就很没安全感,咱接他过来,又让人家养,我觉得这样对他心理影响会比较大,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雅楠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