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
安帕尔再三行礼,领着一众胡商把赵牧送到府门口。
一个个感恩戴德,把赵牧视作再生父母。
折身回到府内。
气氛骤然严肃起来。
一胡商暴躁的说:“安帕尔,今日之危,赵牧嫌疑很大,我怀疑他做局算计大家?”
“是啊,他知晓沙粒烧制琉璃,半日内烧制出琉璃器,这绝对有猫腻。”有商人附和。
此前他们猪油蒙心,为利益疯狂,今越想越觉得赵牧有嫌疑。
安帕尔摆摆手:“起初,我亦怀疑赵牧,然而侯府门房声称赵牧早已知晓琉璃杯是沙子烧制的,特意告知府内家丁严禁高价收购。再者我赶侯府时,赵牧驱车风尘仆仆归来,得知我不收购琉璃杯,非把琉璃杯低价贱卖给我?
若他做局,为何烧制大量琉璃器呢,为何贱卖,单单购买我等器皿,转手间已获得暴利,适才何须为我们出谋划策?”
然而,不少胡商疑虑未消,争辩道:“但是,目前来看赵牧获利最多。”
毕竟,谁受益大,谁嫌疑高。
“是啊,尽管说受益者阴谋论常常出差错,但赵牧就是嫌疑最高。”有胡商说。
“呵呵,我两次拜访赵牧,他皆对琉璃器不感兴趣。常言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相信自己怀疑,我相信自己见到的。”安帕尔哼笑着说:“若你们怀疑赵牧,干脆留在长安追查,我亲自押送货物北上。”
其他胡商闻声,有人依然怀疑,有人则打消疑虑。
这时,有胡商向管家询问:“你们是否记得收购与出售琉璃杯的人外貌?”
“老爷,销货的人裹得严实,谈价时始终没有露面。”管家道:“对了,他们口音生硬,不像长安人,倒像...倒像...”
“倒像什么...你急死个人啊!”胡商催促。
安帕尔等听见有线索,也齐刷刷望过去。
管家难为情的说:“倒像咱们的口音。”
“这...\
顿时,安帕尔等傻眼了。
长安有名气的胡商均在现场。
怎么做到瞒天过海,偷梁换柱呢。
何况他们任何一人,单独财力没法做到独吞所有琉璃器,再转手卖给大家。
安帕尔越发疑惑,向自家管家询问,得到相同的答案。
“难道大食人挑拨离间?”静默中,有人低声说:“若他们陷害赵牧,成功离间我们与赵牧的关系,则为最大受益者。”
口音生硬,与他们口音相似。
长安,除他们粟特人有如此财力,仅剩崛起的大食商人。
嘶。
安帕尔等深吸口气。
这绝对不是没有嫌疑,反而比赵牧嫌疑更大。
大食人崛起,运往长安的商品基本与他们雷同,是他们最直接的竞争对手。
这样的话。
赵牧有嫌疑,大食人亦有嫌疑。
而单凭赵牧恰好制作出琉璃杯就怀疑他,未免有点恩将仇报了。
安帕尔当即说:“不管是赵牧做局,或者大食人挑拨离间,大家必须在两月内把收购琉璃杯卖出去,管家,安排人收集琉璃器,今晚就出发,对了,送车香料珠宝去侯府。”
“是!”
其他十余名胡商闻声,也纷纷叮咛管家,向赵牧表达谢意。
毕竟,当务之急是稳住赵牧,赶紧把收回的琉璃器运到北方各地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