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将是拿六七万兵勇性命做赌注。
神头岭。
赵牧掏着耳屎走上来,剜了眼刘仁轨呵斥道:“啰里吧嗦,不投降直接杀,杀到他们投降。”
他不像刘仁轨这般有耐心,两军对垒,对瓮中之鳖竟好言相劝。
当初,这些骑兵可没有善待唐军,没有善待边塞百姓。
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唯有杀戮,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害怕,把对神武军的忌惮融进血液里,刻在骨骼上,才能让他们安分下来。
一把夺过大喇叭,把声音调到最大,高声道:“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本将给你们机会了,既然尔等冥顽不灵,本将送你们上路。”
“四方将士,杀,杀,杀。”
闻声,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浑身一震。
他们没有见过赵牧,但见过赵牧的画像,关键没料到赵牧在此。
此前赵牧在此斩杀叠罗支数万大军,今日...这铁血屠夫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啊。
“杀!”
“杀!”
“杀!”
闻讯,各路唐军齐出。
柴哲威,程名振,梁建方,郑仁泰,庞孝泰等将军,亦觉得刘仁轨啰里啰嗦。
劝降多没意思啊。
唯有杀戮才能激发他们血液中的战意。
首先给阿史那部,契苾部造成严重威胁的,是郑仁泰率领的牛群。
那些雄壮蛮牛尾巴绑着烈酒浸泡过的抹布,燃烧熊熊火焰,驱赶着牛群疯狂前行,头顶捆绑着锋利弯刀,成群结队冲杀。
一时蹄声轰隆,烟尘遮天蔽日,好似大地变色。
与此神头岭高侃率部列阵,蜂群似得箭雨嗡嗡飞驰,小型投石器抛下的坛坛罐罐破碎,洋洋洒洒的烈酒四溅。
战斗,在杀戮中爆发。
唐军,开始即发起最凶猛的进攻,好像誓要全歼两部。
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仓皇对视,赵牧,赵牧果然不负人屠,屠夫的凶名,急忙领军快速备战,契苾何力策马穿梭,挥刀击飞四处飞驰的箭矢,急声向三军高呼:“撤退,快向左翼撤退。”
左翼是桑干河,目前没有唐军踪迹,既能远离地面燃烧的火焰,也能避开神头岭飞驰的箭矢,大大减少伤亡。
闻声,好像惊弓之鸟的骑兵,慌不择路向桑干河转移,大军雷动,喊声四起,然而,疾驰的大军没有前行多久,前方奔驰的兵勇突然陷下去,好似凭空消失一样。
再出现时,已落进极深的沟壑中,里面竖起尖锐的木杆,沟壑内人马皆死,惨象再度上演。
一波,两波...
没头苍蝇似得的兵勇,接连坠落进危机四伏的沟壑内。
死神临世。
肆意收割突厥骑兵的性命。
若他们稍稍犹豫,减缓转移速度,后面带刀的蛮牛冲过来,好像无坚不摧退土机,狂奔中大量战马被利刀割伤,受伤战马狂奔中甩下背部的兵勇,坠马的兵勇摔落地面,很多来不及起身直接遭遇牛蹄踩踏,死的不能再死。
利箭飞驰。
火焰蔓延。
蛮牛狂奔。
杀戮永不停下。
死亡的战歌在狭长的官道上反复上演。
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率军好像处在炼狱内,自诩为精锐的兵勇,特别是后方,右翼的兵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亡。
“不...不...不...”
一朝遇袭,大量精兵身首异处...
阿史那思摩面色震怒,仰首悲愤的吼道,怎奈吼声没法改变战局,反而暴露出他的无能。
契苾何力阔掌抓着阿史那思摩臂腕,怒声道:“撤,快撤,放弃搭救可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