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之,禄东赞疾步冲上来,抓着论钦陵后退,抱拳作揖向赵牧赔礼道歉。
“王爷,小儿不知深浅,望王爷见谅。”
“哼。”
赵牧收起长枪,阔步走到凉亭内,冷酷的说:“禄东赞,休要不识好歹。”
“不敢,不敢。”禄东赞神情紧张的说。
“父亲。”
论钦陵目睹父亲低声下气的样子,丝毫没有往日意气风发的气势,面孔惧意未散,内心气恼愤怒。
堂堂吐蕃外相,在赵牧面前好像街边的百姓见到官差,毫无半点尊严。
“你过来。”
禄东赞瞪了眼论钦陵低声呵斥,朝着旁边走去。
哼。
论钦陵狠狠瞪了眼赵牧,负气跟上父亲。
抵达稍远处大树旁,禄东赞低声怒斥:“你找死吗?贸然得罪赵牧,嫌活的命长吗?”
“父亲。”
“为何要惧怕赵牧?”
论钦陵不甘心的说,他乃吐蕃将领,曾经统帅十余万精兵,影响整个吐蕃军队呢,单凭自己能力,战场狭路相逢未必输给赵牧。
禄东赞神情严肃,提醒说:“你来长安前,为父已与赵牧谈判妥当,你投靠赵牧吧,参加他的神武军,为父向朝廷效力,或许能保全家族荣耀,唯独你效忠于李唐,追随于赵牧,为父方能安心。”
“父亲,你让我效忠赵牧?”论钦陵不可思议的望向自己父亲,好似瞧着陌生人似的,怒气之下,他声音不小,不光赵牧听见了,李道宗,赞普也听见了。
来长安前,他想方设法东山再起呢,禄东赞的话让他信心全无。
追随赵牧,更是未曾设想的道路。
发觉赞普,赵牧,李道宗齐刷刷盯着自己,论钦陵压低声音说:“父亲,你疯了吗,怎能为仇人效力呢?”
“大唐国富民强,兵多将广,处于积极对外扩张时,投靠李唐,追随赵牧,必能建功立业,你我地位越高,功劳越高,赞普住在长安越安全,懂吗?”禄东赞望了眼赞普,神色非常惭愧,依然怒声说:“倘若你我怀有二心,赵牧,李世民岂能不懂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路,赞普困于长安,恐怕度日如年。”
这...
论钦陵从未深思,更未考虑赞普。
一时言语结巴,语无伦次。
他们父子名为窃窃私语,实际等于高声公布于众,赞普神色五味陈杂,叮咛说:“论钦陵,你父亲所言不假,我等困于长安,但凡表现出半点异心,必恐有性命之忧。”
论钦陵乃吐蕃青年俊才,在他眼里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未必输于薛仁贵,曹继叔等,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希望非常渺茫。
与其君臣离心离德,不如建议论钦陵降唐。
眼见时机成熟,李道宗朗声说:“论钦陵,陛下说了,若你们父子降唐,封赞普为西海郡王,禄东赞为中书侍郎,你为云麾将军,前往神武军述职,对于真珠公主,伦珠公主等人罪责既往不咎,该怎么做,你好好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