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风尘仆仆进宫。
走进内宫时,大老远瞧见长孙皇后站立于殿门前,不由得加快步伐。
一母三兄弟,他既不像李承乾早早成为储君,肩负着大唐的未来,也不像李泰聪明伶俐,常能博得父皇欢心。皇宫内外,许多人说他懦弱,没主见。
长久来,始终不像李承乾,李泰那般受父皇重视。
幸好他还有母后疼爱,支持鼓舞他。
跨过门槛,李治作揖行礼:“雉奴给母后请安,寒气逼人,母后无需等待儿臣。”
长孙皇后笑盈盈打量着李治,询问说:“冷不冷,棉衣够不够,是英国公教你带兵吗?”
大唐疆域越来越大,成年的皇子都要学习文韬武略,时机成熟戍边,镇守四方,李治,李贞均是皇上考核的人选。
李治搀扶着长孙皇后走进殿内,温声说:“儿臣不冷,母后无需担心,是兵部尚书教导儿臣谋略。”
“苏定方。”
长孙皇后微微惊愕,随之莞尔轻笑:“苏定方是你姐夫的左膀右臂,既学习卫国公的韬略,又学习你姐夫的兵法,素以治军有方,能征善战着称,随他学习韬略,你有福了。”
“嗯。”
李治微微点头,掩口轻笑说:“不过,今早徐国公,曹国公,全让姐夫臭骂一顿。”
“为何?”
长孙皇后询问。
苏定方,曹继叔全是赵牧爱将,好端端为何臭骂。
“无非是朝堂之事,陈国公,褚侍中,舅父下狱,姐夫生怒,殃及无辜。”李治淡淡的说,他晓得长孙皇后为何突然传他进宫,与其等长孙皇后询问,不如他自己说出来。
长孙皇后坐于塌上,李治坐在火炉旁,皇后询问:“为何?朝堂,到底发生何事,你舅父所犯何事?”
李治不做隐瞒,把事情前因后果全盘托出。
今日朝廷之事发生的离奇,毫无征兆冒出来,朝廷许多官吏至今不清楚事情前因后果,不懂赵牧,李道宗为何查到侯君集头上,为何牵扯到褚遂良,长孙无忌。
东宫?
赵节,纥干承基,贺兰楚石全部下狱,侯君集,褚遂良,长孙无忌惨遭殃及。
若李治所言不假,所有事情全针对东宫啊。
查案之人是赵牧,李道宗。
按理说她不该怀疑二人,怎奈连自己兄长都下狱了,让她莫名的担忧。
长孙皇后不由得询问:“雉奴,你说赵牧迁怒于苏定方,曹继叔,他是否说清楚缘由。”
“说是迁怒,实为警告,姐夫怒斥徐国公,曹国公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神武军,长林军掌兵诸将,谁敢对皇上不忠,他提刀取谁首级。
剩余言语,全是怒骂陈国公的牢骚话,言语间,为陈国公惋惜,痛恨他没有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毁了自己半世英明。”李治徐徐道来。
他打心眼里佩服赵牧,自幼把赵牧视作精神偶像,怎奈赵牧始终把他当做小屁孩,和太子,吴王,魏王,谈笑风生,把酒言欢。对他,仿佛不清楚他的存在。
不过,满朝文武,朝廷坊间,甚至连父皇都以为他懦弱,愚笨时,唯独赵牧称赞他性格外圆内方、胆大心细,凡他要做的事情,无不达成,由此连父皇都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