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同赵牧私下斗争已有好几年。
怎奈不论机遇也好,才能也罢,或是隆恩圣眷,全面处于下风。
纵横宦海二十余载,按理说手段,城府,见识,早已超过年轻气盛的赵牧,怎奈他每次出招,每次以外有机会狠狠教训赵牧,使得自己处于不败之地,孰料赵牧好像能未卜先知,每次都能提前料到,见招拆招,让他处处被动,处处尴尬,使出洪荒之力,却好像砸在棉花上。
花费极大气力,始终不能伤及赵牧分毫。
关键赵牧平素对朝堂同僚态度不错,时常设宴把酒言欢,或狩猎寻欢,唯独对他态度日渐恶劣,乃至于咄咄逼人。
另外,自从他几次刻意针对赵牧,却收效甚微,或者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赵牧俨然把他排除到自己圈子之外,不论朝堂政务,或者商业营生,对他连装都懒得装。
长孙无忌作为朝堂肱骨,皇帝嫡系,大唐外戚,本该权势滔天,无所忌讳,却是心似明镜,自己非朝堂不可或缺之人。
赵牧。
是朝堂唯一。
目前,他唯一的依仗,仅剩李世民对自己的态度。
一旦丧失圣眷,大唐恐没有他立锥之地。
随着赵牧功勋地位芝麻开花节节高,李世民对他态度日渐生疏。自己唯一能做的,大概是不断弥补和李世民的关系,从而在话语权上打压赵牧。
遇袭?
赵牧仰首翘望前方,草原徐徐威风下,黑骑,玄甲军,神策军,依然纵马驰骋,阵型有条不紊,不由得白了眼长孙无忌。不过,赵牧没有直接问罪长孙无忌,瞧着嘴唇蠕动的褚遂良,笑语询问:“褚大人,你也觉得陛下会遇袭?”
闻之,褚遂良身躯一震,内心莫名紧张。
他是真不想搭理赵牧,特别是和赵牧争辩。
这厮非传统儒臣,亦非传统武将,把各种规矩视为枷锁,甚至于觉得荒唐。
若是其他人这等跋扈,莫说他和长孙无忌,萧瑀早早把赵牧撵出朝堂,让他在长安无安身之所,立锥之地。偏偏赵牧的惊世骇俗言语,不论百官怎么驳斥,反对,最终的结果都证明他是对的。
皇帝信任。
天子亲近。
百官始终一锤定音之人。
此间,长孙无忌让赵牧怼的哑口无言,分明是怒火中烧,却不得不隐忍不发。
他再针锋相对,恐怕唯有自讨苦吃。何况前方大队风平浪静,稳步前行,天子安全无虞,连忙说:“不,老夫没有这样的念头,不过,保护陛下安全是我等的责任。”
褚遂良清楚赵牧坏心思不少,稍之不慎自己容易钻进对方圈套内。
何况皇帝身边有百战精兵黑骑,玄甲军,神策军保护,不论什么势力也没法片刻间冲上外面的保护,担心皇帝安危纯属多余。
赵牧笑意盎然,这才歪头瞥向长孙无忌说:“没错,保护陛下安全是我们做臣子的责任,但赵国公不该杞人忧天,故意夸大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