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在哪儿查到了么！”
“没...没有....
他说话颤颤巍巍的，以往顾慎言说话即使再克制情绪，但语气里也会带出来一些，这是他善意的提醒身边人，什么事情做错了，什么事情就算我阻止，也要继续下去。
都是旧人，这点情绪上的变化他们也是能听的出来。
可此刻，却是没了情绪，一丝丝的寒意直接涌上高士廉的内心，就算远在沪市，房间里还开着空调，也依然没法阻止空气中凝结的冰冷。
“高士廉，你再重复一遍我让你做的事情！”
闻言，他死死闭上双眼，脑袋里不断浮现着最近几日，对方说过的话。
“尽快查清光刻机图纸真假，若是真的便立刻卖下。”
“调查顾慎行身旁那助理行踪，有消息立刻汇报。”
“清理顾慎行在沪市同僚，如有发现向着对方的，立刻辞退。”
“调查两人行踪，并且时刻向您汇报。”
等他说话，只听手机那边，传来一声淡淡的鼻音，随后便是手掌在摩挲桌面那张纯皮桌垫的声音。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千万别把事情搞砸....
短短几句话，令高士廉一宿没睡，便是困意席卷全身，刚一合眼，便是看到自己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撵了过去。
之后又是路遇劫匪被误杀，或者莫名其妙吐血，以及浑身捆绑着被活埋.....
心率交瘁的他终于熬到了天明，也不管时间合不合适，就给商务总监打去了电话。
“那个姓姬的联系上了，对方现在要价120亿，第一笔要40%，而且必须在合同签署后的三天内打款。我正想这事一会和您说的。”
联系上了！
高士廉强忍着怒意，他眯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甚至一度伸手摸进自己上衣口袋，将速效救心倒了几颗在手里。
“约他见面，就今天，越快越好！”
说完便张口吞下了手里的黑色小药丸。
双方约的时间是九点，可高士廉早上七点便出现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里。他急不可待的吃下手里的食物，又站在楼下，来回踱步的给带来的探子打电话。
“李妍那个贱人到底在哪儿！你们都调查多久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还有，顾慎行的行踪呢，不要和我说在京城在京城这些屁话，我现在去京城，你能不能保证我现在就看到对方！”
“我要照片！清晰的照片！哪怕被对方发现也没关系！我一定要知道这两个杂种在哪儿！”
“听着，别逼我发疯，我疯了你们谁都活不了！你们，包括你们全家！”
经历了一个彻夜未眠，高士廉那可有可无的智商，终于再次发挥了作用。
他终于明白，对方是那28纳米图纸在和他打明牌，甚至对方能非常笃定的猜到顾慎言会派自己过来，所以才会提前布局这么多，步步设局，利用自己猜忌的时间，让28纳米图纸变成金融圈里公开的消息，甚至是合生走了眼，被红杉捡漏的消息！
可他还是不明白，明明自己带来的科学家已经反复确认，这图纸没有问题，甚至里面很多专利都在网上没有查到，说明一切都还没有注册。
那为什么这两人放着价值千亿的项目不做，却偏偏那这东西来敲打自己！
难道图纸他们看不上？
这么一想，便又是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张总啊！冒昧打扰您了，我是高士廉。”
“介意告诉我您那边最新的芯片制程是多少么”
听筒内，一阵悉悉索索之后，终于传来了一个男人捏着鼻子说话的声音。
“vilian啊！你们合生不是在接洽28纳米图纸么！”
“是啊张总，不过我怀疑这不是最先进的工艺，主要对方一脸也看不上。”
“怎么会啊！vilian啊，我告诉你厚，我们目前最先进的也只是45纳米诶，就算米国的英特纳也不过是32纳米，这件事我和你们顾总是聊过的，所以才会让科学家和你们一起去内地诶！”
“兄弟！听老哥一句劝，28纳米图纸我们这两天也在研究诶！发现里面虽然很全，但也没有那么全，包括封装的工艺，虽然是45纳米改进的，但是怎么改进完全没有讲哦！”
“你这次可一定要拿到！绝对要拿到哦！只要拿到将所有的图纸拿到手里，我们就发了！是真的发财了！不光是你们合生，就算在世界上，咱们都有一足之力！千万不要在乎钱！大不了厚，你临时和我说一声都可以！放心，老哥我钱多，先替你们顾总垫上！”
....
“省局给我发了招商邀请。”
江州，周鹏已经回到启航商贸，他手里握着一份红色的请柬，里面赫然便是昨天，卫辽和李妍两人闲聊时，说到的东部高新区招商一事。
当时周鹏和陆通两人，正因公司制度而发愁，很多条例是他俩都没有见过的，甚至在顾慎行朋友那儿，都没有听过。
大脑被突然灌输了太多知识，又和目前现状相左，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也就没细听两米之外，沙发上闲扯的卫辽。
可此时，请柬被省局亲自派人送了过来，还特别声明一定要参加。
让二人一时间犯了难，原则上，既然已经知道少年放弃了那块地，并同时找了严从，秘密成立了新的地产公司。他俩作为少年的下属，定然是不会参与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但没想到，这次不是市局，而是省里的消息，两人又是启航商贸明面的负责人，是该参加一次。
“想去就去吧”
卫辽吃着早餐，他今天无事可做，买了中午和李妍顾慎行二人，去津门一趟。
而严从喝了顿大酒，原本约好昨天和几家国营成立新公司，对方以土地入股，之后严从再卖下对方手里的股权，这样便能避开60%土地增值税。可惜昨天顾慎行来了，他又作为新项目的负责人之一，被李妍也一并留了下来。
所以今早严从要二次上门，以自己的名义成立公司。
“食品厂的事情和你俩无关，之后会有一些交集，我会提前告诉你俩做个准备。招商会而已，你们去了不必过多在意，虽然钱是有的，但和咱们没关系，撑死日后买个迎街铺面，若是这次去了，那边已经有合适的，也可以看看。没有也不用着急。”
卫辽擦了擦嘴，他手机开着功放，慢条斯理的和二人闲聊。
“总之就当是和江州商界碰个面就好，没必要太多热情。”
昨天他们已经将商品尽数运回，原定要开的3000家门店，如今也只开放2000而已，为了让培训回来的人，能有更多时间去招募新人，培训新人。
少年一看计划书，里面从店员管理，到客源管理，包括一折限时优惠等活动，到会员卡积分管理，都做的井然有序，让李妍都觉得两人是干大事的人。
也就一拍即合，不再去管店铺何时开业，公司如何经营的事情。
“哦，对了，周鹏”
几句话说完，他忽的像是又想起什么，在挂电话前叫住了对方。
“招商会上应该多半是你认识的朋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你一声。”
“如今我们是做便利店，面对的人群和当初酒店客流是不一样的，这里多半是普通人，所以我们没必要刻意去迎合那些老板们，若是有故意刁难的，觉得不妥就怼回去。没必要压低姿态，甚至去以公司名义陪酒，拉客源。”
“哪怕日后，我们需要新的商品，招商部的同志们也不允许出现陪酒现象，这条是死令，只要被我发现，你和陆通扣半年工资，招商部的总监开除，陪酒的员工扣全年绩效。招商部全年奖金取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