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写的,他不说,别人也当然是认不出,他若不唱出来,那周围的人喝彩都不知道怎么喝彩。
“把你们这儿的好酒好菜端上来。”见喜将私阁里的两位艺伎屏退下去。
又见天井里,不仅没有因为那首大白话儿弱了气氛,反倒更加热闹了,蕴灵境的上仙,常人就是能与之在一方空间里共饮,也能出去当个谈资,是以,大家还若有若无的往私阁上投送目光,又是羡慕,又是尊敬。
包括对面那位栾公子,被韩成抢了风头,一点不喜的样子都没有,反倒对着这边又是拱手,又是笑的,看那样子,韩成招招手,他就得跑过来。
“这草包有几分眼力见儿哈!”韩成心中有个打脸的小戏码,但一直也没人给他发作的机会:“我抢了他风头,他还那么高兴!”
“能不高兴吗?”见喜也悟了:“师叔,咱不能这么高调,要知道无疆界修士虽多,但一直有见仙不识仙的道理,是以,常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什么仙术妙法。”
见喜这话在理,大多数修士都不会人前卖弄,非是不喜欢,而是修士的世界远比凡人的世界来的更加凶险残酷,杀人夺宝,都是常态。
说修士,其实并不陌生,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那镇妖司里的人就都是修士,江宁城的人也见的不带见了,但也鲜少有人见过修士拔剑。
“常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什么仙术妙法?”韩成一脸遗憾:“早知道,该收他们点儿钱才行,让他们白白看了我,亏大发了!”
见喜无奈一笑,也是,那修士行走凡间,生怕被杀人夺宝,但她这师叔,却是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按着诗情,大家一一落座,却没有人再上三楼,这个……见喜就有点看不明白了:“师叔,我看那有几个人,作的诗比那栾公子还好上几分,怎么却上不来?”
别看人韩成吊儿郎当的,这天下事就没几件韩成想不明白的,见喜不问就不问了,既然问了,韩成伸手,见喜乖乖递上一张宝钞。
韩成打着哈欠,看着宝钞:“其实挺简单,你当这仙来居为何在这座位的高低上要以诗情论先后?”
见喜想了想:“图了个风雅二字?”
韩成摇摇头:“是,也不全是,大半部分还是因为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是比武,自然是胜者高,败者低,但这仙来居又不是武状元的考试场,当然,也不是文状元的考场。”
“武艺高,文采好的,都是才子,但才子可不是花钱的才子,仙来居这等销金窟,当然是先紧着对面那出手阔绰的草包花钱,然后才是我们这种得罪不起的。”
“至于剩下的,那几个看着就不比那草包差的……”
见喜猛地明白了:“栾公子压他们一头,高兴了,今晚自然是多多的花钱,而那些和栾公子差不多,又矮了栾公子一头的,不高兴了,今晚也得大大的花钱,毕竟输了文采,不能再输了钱财。”
“对喽!”韩成早就看破了这行的门道:“这仙来居进来之后,看着是没有花钱的地方,但这地界,这装潢,还有这些个艺伎,以及外面那些白吃的酒席,钱都得从这些草包身上来,看着吧,你师叔我今晚那诗句,还得登榜呢!”
“若是人家真作出好的了呢?”见喜又不懂了。
“所以这三层才会有四座私阁嘛!”韩成边指边说:“放草包的,放得罪不起的,放个偶尔的疏忽,最后放个……”
见喜顺着韩成的手指看过去,第四座私阁里也有人在动,看清了之后,见喜一阵慌乱:“拉帘儿!拉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