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稀罕了!”江宁东门,谷正对旁边的副手说:“先下来的,居然是仙来居的画舫。”
旁边的副手踮脚,远远的看了:“还真是仙来居的画舫。”
“当然是仙来居的画舫,”门洞阴影里传出一个声音,借着水光偶尔打上去,却是戚唐剑的侧脸,笑着说道:“那仙来居的花魁,可是在一入西门就将登船的凭证扔了出去。”
戚唐剑先于江宁八艳下江,他和城主寇新海的楼船又不需要打擂台,又不需要共游三百里怒江夜景,是以,早早的就转去了别的河道。
往年这个时候,戚唐剑其实还和城主在一起,鹊桥佳会是整个江宁的盛会,他和城主当然也会借此机会在楼船上小酌几杯。
今年,却是不行了。
“戚大人早就知道?”谷正好奇,又有点羡慕:“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如此有福气。”
谷正讲的有福气,当然不是指能和修士结为侠侣,他本身也是修士,不需要那登天之梯,但这几日江宁城都传遍了,说那素灵仙子如何如何的好看。
那素灵仙子今日在镇妖司设的筵席上倒是露面了,但今日在司里负责的是赵传,不是他,是以,他又错过了。
“当然是我家的小子如此有福气了!”戚唐剑一脸自豪,那素灵仙子一入西门就抛了登船的凭证,他虽在江宁八艳之前,但也收到了消息。
“原来是长青哈!”谷正顶看不惯韩成那副做派,但对长青,一般人都会很有好感,谷正自然也不例外。
戚唐剑今晚出现在这里,是意外,也不是意外。
江宁城,富饶之地,城中居民以百万计,加上往来的行商游人,千万也不止,戚唐剑领责这千万人口的江宁镇妖司,自然不会马虎。
往年或许还疲懒一点,但今年多事之秋,戚唐剑早早就离了楼船守在了这里。
江宁城中,多江河贯穿,是以,并不止四个城门,凡有水至,皆有城门,也皆有镇妖司的人。
除此之外,绕着城还编了一圈妖妖铃,凡妖入城,是绝对欺瞒不过的,若说这江宁城还有城防上的漏洞的话,那就只剩下这东门出城口了。
也是江宁八艳的出城口,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漏洞。
进出江宁的人,船,不会有半点遗漏,只有一年一度的鹊桥佳会,从这个门出去,清晨从这个门回来的八艳画舫不在查验之列。
按照谷正的意思,既然今年如此多事,不如把这东门的八艳画舫也加到查验之列,但戚唐剑否决了谷正的提议。
这就是网开一面的道理。
开着东门,还知道那些心怀叵测的妖从哪儿进,若是把东门封了,城防无漏洞,也就全成了漏洞,鬼知道那些妖会从哪儿进来。
谷正知道戚唐剑脾气:“戚大人,就该听我的,不然你也不用在这儿了。”
戚唐剑一笑:“凡世有凡世的规矩,这鹊桥佳会是江宁的盛会,那江宁八艳更是今晚的大轴,过了今夜,未来一年,城里城外聊的都是今晚的事情,贸然停船查验,怕的不是江宁八艳,是怕那上船的才俊在这江宁城中胡说。”
“年年不查,今天查,”这就是戚唐剑在城主府主要商榷的事情:“难保有心之人多想,搞的人心惶惶,这流动人口十之有九的江宁,若是风言风语满天飘,就算是毁了一半了。”